青森没有作答,只是给慕樊华擦擦脸,擦擦手,洗漱着,突然道:“我在客栈门外看见了一个白纱蒙面的女子。。”
本来还病恹恹的慕樊华听了跟打了鸡血,瞬间双眼放光,开始自己穿衣打扮,噔噔噔两步就到了楼下。
“哪呢!”慕樊华问道。
“她在。。”青森在他耳边低语。
“啊——”在聚福门前拐角的一名枯瘦女子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青森吓了一跳,转身就要跑,慕樊华顶着一张憔悴的面容拦截住她的去路,她又是被吓得尖叫起来。
“你是谁。。”慕樊华伸手想扯下女子的面纱,女子捂着脸连退两步,撞到青森的怀里。
“我。。我。。”慕樊华和青森咄咄逼人的将女子逼得缩到一个角落里。
慕樊华凑近深吸一口气。。
“不是她。。”他稍稍的失落了,“你到底是谁!”慕樊华突然将剑指着那女子。
荆钗布裙。。白面纱。。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女子,连香都用不起。
“我。。我是小豆的亲娘。。”女子低下头,流下两行清泪。
“小豆。。”青森一脸诧异。
“你是那孩子的亲娘?”慕樊华觉得胸口一团气堵着,突然一摊,扶着墙,恶狠狠地盯着她。
“走,进去说话。”青森扶着慕樊华,想将女子邀进客栈。
天才刚泛着鱼肚白,行人稀少,女子挑这时候来,怕是不想让人看见了罢。
“不必了,咳咳,我来就是为了悄悄看小豆一眼就走了,没想到会被你们拦下。。”女子道。
“为何不以面示人?”慕樊华问。
“我身染恶疾,怕传给他人,如若不是这恶疾,我也不会将小豆送走,咳。”
“那孩子的身世,是不是该说说?”慕樊华倚在青森怀里,觉着头晕目眩。
女子看着他们两,犹豫了会,缓缓道来。
“小豆的爹从军去了,他走得没几天,我就发现怀了小豆,小豆是个好孩子,帮我干活种菜,可是有一天我开始不停的咳嗽,郎中说这是痨病,没法治了,所以我将小豆送人了。。咳。如若可以,还望公子留意一个叫陆嘉的男人,那是小豆的亲爹,咳。”女子说着一口血咳到白色的面纱上,吓得青森带着慕樊华连退两步。
“之前还有药喝,可是最近实在是没钱了,剩下一点积蓄我悄悄的装着掉了,然后让小豆拾到,我这病最近越来越。。咳,身子已经完全撑不住了,能走到这来也已是极限了。”女子揭下面纱,从袖中又掏出一块普通的布掩上,“听说聚福客栈现在换了当家的,想来肯定是公子你了,看在我这将死之人的份上,还望公子你善待小豆。。咳。”
女子说完,将一颗狗牙放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跑走了,其实就算不跑青森和慕樊华也未打算追她罢。
慕樊华将狗牙一脚踢得远远的,扬起了一层土,青森不解的看着慕樊华,慕樊华只道:“从此,这孩子没有娘。”说罢便自己走回客栈。
看来是得请个郎中来看看啦,走路都要扶着墙。
慕樊华伏在客栈门边,双腿酸软无力,刚要继续走。
“嗖——噔——”两声,慕樊华看到一枚镖带着一张纸嵌在墙里。慕樊华朝着镖的方向看去,无任何发现,他取下纸:
吾知汝况,特予五百两,汝需替吾办两件事,第一件便是让聚福名扬京都,第二件待第一件办好,自会送达。
“是那人?”慕樊华自言自语。
青森也看到了,未语,但是这字苍劲有力,潇洒狂傲,似乎不是个女子的笔迹。。
“呵呵。。就算躲到哪都不行,只要我在,一身的祸事。。”青森搀着慕樊华回到房里。
郎中来看过了,只说是收到了惊吓,需要静养,开了两副方子,提着东西就走了。慕樊华倒是没被吓得忘了肩头上的伤口,还向郎中要了点祛疤的药来敷一敷,真是再怎么病也比不上当个俊美男子重要。
自从那天过后,被注视的感觉消失了,但是时有时无。
在慕樊华养病期间,还顺带收拾了一些不安分的小人。
说起来吧,这胡期真是事多,要是不在聚福门口泼粪,也不必遭这份罪。慕樊华病得没几天,胡期让人悄悄的在门口破了粪水,这一看就知道是谁做的,气得胡巴喝了两贴药才缓过来。
慕樊华养病期间是不想去卸了他了,只让福生和小豆半夜悄悄的跑去八仙楼的门上画了一个大大的道家阵法,在中间贴了一张符,还留了一封信给胡期。胡期本来是被吓着了,可是想着不过是吓人的,就没再理会,慕樊华又差遣福生和小豆扮成鬼晚上去吓八仙楼的伙计。吓得是八仙楼的伙计个个都打寒颤,白天都在背后嘀咕。
后来胡期八成是做贼心虚,被伙计的风言风语给吓得,没几天就登门道歉,还是从大庆街敲锣打鼓的到小庆街,弄得满城皆知,一时间八仙楼生意惨淡,聚福也因此被人悉知。慕樊华本的还愁着不知道怎么揽客的,这下好了,一开张必然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