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又能如何呢?
南疆天高皇帝远,秦泽煜手握重兵,他这小小的七品知县,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他只能一封又一封地写密折,向朝廷汇报秦泽煜的所作所为,但三四个月过去了,这些密折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
“难道朝廷真的打算放任秦泽煜在南疆胡作非为不成?”
洛安和心中不禁生出了这样的疑问。
就在这时,朝廷的旨意到了,圣人下诏,命令四皇子这位岭南王就藩。
这个消息让洛安和的心情更加复杂。
从理智上讲,他应该高兴,因为岭南王的到来,意味着朝廷并没有放弃岭南,秦泽煜一家独大的局面也将得到改变。
但从情感上讲,他又怎能不生气、不担心?
他的女儿,正是这位岭南王的侧妃啊。
当初,他之所以将女儿嫁给四皇子做侧妃,就是希望她留在京都,逃离被流放的命运。
但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他的女儿,最终还是来了南疆。
洛安和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局面。
终究还是绕不开岭南这片土地。
洛安和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他低声自语道:“难道这便是清漪的宿命吗?”
徐氏急匆匆地赶来,心系女儿安危,她急切地问道:“清漪她……是否……是否也跟着来岭南了?”
然而,话一出口,她便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显得多余。
岭南王奉旨就藩,身为侧妃的洛清漪,自然是要随行的。
在寻常百姓家,若是丈夫被“流放”至岭南,妻子或许还有选择和离的机会。
但岭南王非比寻常,他是正统的皇族血脉,皇家之中,从未有过和离之例。
更何况,洛清漪并非正妻,只是侧妃,地位更是微妙。
说的好听点叫侧妃,其实不过是个妾室而已。
徐氏心中苦涩,她深知清漪的处境。
岭南王妃都要随行,清漪一个侧妃,一个妾室,又岂有选择的余地?
她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可怜的女儿啊,她的命运为何如此坎坷?”
徐氏心中懊悔不已,若是当初不悔婚,清漪或许已是秦泽煜的夫人,在岭南呼风唤雨。
然而,一切已成定局,她只能寄希望于未来。
洛安和见状,轻声安慰道:“罢了,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清漪吧。”
他收起刚刚写完的奏折,与徐氏一同走出县衙后衙。
他们按照消息所指,一路来到城墙下。
只见四皇子、徐王妃已登上城门楼,而城墙下则是岭南王府的车队。
洛安和身边的管事急忙上前打听消息,他找到了一个看似管事的人问道:“请问洛侧妃是否在此?”
岭南王府的管事闻言,表情有些微妙。
他打量着这位洛家的下人,问道:“你是洛知县府上的人?”
“正是。”管事恭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