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依舊,但是上下兩道門都用木板釘死,幾扇窗戶也貼上了封條,顯然是警方所為。一家人全是歹徒、不法分子,殺人下毒,最終人去樓空。
二人在屋檐下比劃了一陣,商議停當。一人拿出隨身攜帶的工具,撕了封條,三下五除二,撬開窗戶,翻窗入內;另一人守在暗中望風。
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跳進屋內的人剛剛落地,就聽幾聲暴喝:“終於等到你了!”、“看你往哪里跑?”幾個兇悍的男子老鷹抓小雞似的,狠狠地把他摁在地上,拗過雙臂反銬。
隨即屋內的燈也亮了,警方守株待兔,成功地逮住一個。
望風之人情知不妙,丟下同伴不顧,拔腿就跑,哪里還跑得掉?幾名早已埋伏的警察突然現身,手里端著槍:“不許動,舉起手來!”
手電光照射之下,她是個女的。
“不出神探鮑母所料,果然你們自投羅網。田中吉和,任命吧!把那個啞巴弄出來,帶走!”
大竹家的媳婦哼哼冷笑:“你們以為能帶走我嗎?若不是回來取錢拿衣服,休想逮得住本小姐!”
朱警官下令:“被抓了還大言不慚,早在老太太算計當中,銬起來,別讓她逃走!”
冷不防“嘭”的一聲,不知哪里噴出一股濃煙,搶人鼻眼,女匪頓時不見,警察驚得目瞪口呆。幸虧她沒有暗中出手,不然死傷了還不知道是咋回事?
想不到她文文雅雅的一個女子,竟然會忍者功夫,眾目睽睽之下從容脫身,實在始料未及。
這些情況告知鮑母後,她也感覺事情有些棘手:“丫頭,看來這個女魔頭不是等閑之輩,下邊的戲越演越熱鬧了,你要小心點!”
“娘,這才具有挑戰性,難得和高手交鋒,正是磨練的機會!”
“說得好!以你的判斷,她身無分文,連套換身衣服都沒有,能到哪里去安身呢?”
“這倒是問題的關鍵,人海茫茫,找到她談何容易?我想只能以不變應萬變,積極做好迎戰的準備!”
鮑母點點頭:“眼下也只好如此!”
於是娘倆就耐心等待田中吉和的挑釁,哪知坐等右燈均無半點信息,仿佛人間蒸發一般,難道她隻身逃回rb去了?想想又不可能,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沒多久事態有了新的變化,鑒於當前戰局形勢非常緊張,共軍打過長江,解放sh是早晚的事,申城租界里各國列強清楚地看到這一點,有關組織機構、僑民陸續開始疏散,說得好聽的叫“撤離”,其實就是逃走。
湯姆和尼娜最近都得離開,國統府警察局管轄的范圍一下子大了許多,人口又密集,各色各樣的案子一點都沒有少,經辦人手還是那麼幾個,實在是應接不暇。
於是鮑丫頭就收到羅警長的聘書,請她擔任刑偵處編外偵探,她婉言謝絕。理由很簡單,公公婆婆都是搞地下黨的,她怎可替國民黨警察局幹事?并且心里的想法還不能透露。
鮑母勸說,她不是也曾經為租界警察局幹過偵探工作嗎?只要心中裝的是老百姓,為善良的民眾服務,有何不可?
“娘,時代不同了!您辦的案子都是與暗藏的敵特有關,破獲、打擊的對象也全是日寇。兩年來肅清得差不多了,我何苦在黎明前為即將倒臺的蔣家王朝賣命呢?”
“話雖不錯,但是你只參與刑事犯罪案子,不幹涉政治案件,抓壞人壞事,站得穩立得正,也是為公眾服務,不信去問問你公婆!”
老李和李大姐也贊同,她只好勉強答應。
接手的第一樁案子就是四馬路紅燈區里的**案,接連死了2個嫖客,她連說晦氣。
在辦公室審查了案件記錄後,正要去案發現場調查,又接到一件兇案報警,同樣在四馬路晶蘊里的紅玉坊。
死者是這里的常客金胖子,花酒喝到一半時就趴下了。本來還以為他不勝酒力而醉倒,哪知搖搖不醒,推推不動,嘴角流血,一試鼻息半點全無,沒氣了。
這一來把周圍的人嚇得魂不附體,手足無措。好端端的飲酒取樂,左擁右抱,談笑風生,怎麼說死就死了!
什麼叫花酒呢?多半是指在青樓或者是普通酒館擺下酒席,請幾個歌伎陪座,觥籌交錯之間調侃調笑,活躍氣氛。
喝酒過程中,與歌伎打情罵俏,或者行淫穢酒令來助興取樂,喝完酒之後再昏天黑地,則另外消費。
通常把酒宴的前後活動統稱為“喝花酒”,其實就是逛妓院,找**相陪,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泡妞”。都是有幾個臭錢、道德低下的無聊之徒!
金老板開了一片不小的五金行,頗有家財,任意揮霍。平生專愛此道,常來常往這些烏煙瘴氣的場所,不想今天一命嗚呼,也是他應得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