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沈家。
晚膳后,沈嘉岁将沈从良和秋寒霜叫到了自己房中。
见她神神秘秘的,夫妻二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岁岁,将我们叫来有什么事啊?”秋寒霜温柔地询问。
沈嘉岁起身,在二人的注视下猝不及防跪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爹,娘,女儿不孝!”她眼眶微红,面上充满了无助。
刚反应过来,秋寒霜赶紧将她扶了起来:“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你也是的,跪就跪还跪得这么实在,膝盖定磕破皮了!”
她一本正经地说着,却让好不容易酝酿出情绪的沈嘉岁显些破功笑场。
好在她毕竟当过影后,演戏功底很深。
她这个便宜娘,怎么这么好笑?
忍住忍住,现在不是好笑的时候。
想着,眼睛里又闪动着泪花,随时都要落下来。
“岁岁,你到底是怎么了?”秋寒霜又心疼又着急,只能出言询问。
沈从良想起了什么,说道:“听巧云那丫头说,今日你们去繁星楼看墨言大师的表演了,一曲什么《高山流水》让人流连忘返。”
“岁岁啊,可是路上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惹你不开心了?”
他刚说完,就被旁边的秋寒霜狠狠瞪了一眼。
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从良闭嘴,有些委屈巴巴的。
但他眼中,还是止不住的担忧,于是顶着秋寒霜的眼神继续劝说。
“岁岁啊,不要去在意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啊?”
沈嘉岁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关心那些流言蜚语。
“爹,女儿并不在乎那些人的话,他们说得再难听,女儿身上也不会掉一块肉去。”
这下,沈从良越发不解了:“那你为何这般伤心?”
看见沈嘉岁眼睛红通通的,他满脸心疼:“到底是谁惹了爹的岁岁不高兴啊?”
一想到可能是繁星楼的那些贵公子哥,他心下有些无力。
“都怨爹没本事,年轻时不好好读书只能经商,结果女儿被人欺负也无力找他报仇,都是爹没用啊!”
边说,他边捶着自己的大腿,气得想跳脚。
“岁岁,你说是谁,爹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去要个说法!”
越想越气,最终他也破防急眼了,就想着与对方鱼死网破。
秋寒霜见他这般激动,赶紧拉住他劝说:“你又胡说!”
“你是咱们家里的顶梁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你有想过,你若死了留下我们娘俩个怎么办?”
她的眼中闪过痛苦,同身为女子自然知道自己女儿的痛苦。
趁沈嘉岁睡觉她已经偷偷看了,守宫砂的确没了。
但她一个字也不敢在其面前提起,生怕想不通自戕。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要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可怎么活?
是以,沈从良提起那些话时,她狠狠地瞪着他,并且忍不住观察沈嘉岁的脸色。
听了秋寒霜的话,沈从良越发无力,整个人直接瘫软在椅子上。
他的面色甚是痛苦,生无可恋地开口:“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夫人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秋寒霜被问住了,一时愣在原地不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