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跟丁芷兰也有仇,不是丁芷兰说胡桂芬能生,胡桂芬哪儿有心思抓她手脚不干净,天天关心她那个不能生娃的肚皮都来不及。
可说到底,抓她的人是胡桂芬,又不是丁芷兰。
认真算账,她也该冲着胡桂芬去,用得着非把丁芷兰送到革委会那种地方吗?
“我我、我又想起来了!”卫大娘把手举得高高的,像极了课堂上想要发言等着被老师点名的学生。
周大娘翻了一个白眼:“你想到啥,赶紧说啊。你现在不说,等一会儿,话可就全被她给说完了。”
刚刚冤枉人的时候,姓卫的不是挺会说的吗,一张嘴叭叭地跟开枪似的,停都停不下来。
这会儿该是她表现的时候了,她又来得乖,发言之前还要跟上课的娃娃似的,举手?!
这做派,周大娘是真的第一次见识到。
“是她告诉我,只有把丁芷兰同志送到革委会去,才会被定罪,我这个功才能立得下来。否则,要是我只是报公安,或者是把她举报到部队里去,丁芷兰同志肯定会辩解。”
“又因为还没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就算丁芷兰同志真的不是一个好女人,公安和部队都会拿她没办法,只能也必须把她给放了。我忙活了半天,最后都是白忙,瞎热闹。”
“只有把丁芷兰同志送到革委会,那么我的功劳才跑不掉,妇女主任的位置才能是板上钉钉归我的!”
“哎哟喂,现在的狐狸精都这么可怕了?抢了人家当连长的对象还不够,连条活路都不肯给她留,还非把人送到革委会才行,这是想糟蹋人,逼死人啊!”
想明白一切后,彪悍如卫大娘看着丁迎娣的目光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就跟看洪水猛兽似的,恨不得离丁迎娣八丈远。
不止是卫大娘,其他人的心理和反应跟卫大娘的几乎差不多,纷纷拉开了自已跟丁迎娣的距离,深怕下一个被丁迎娣盯上的倒霉蛋就会是自已。
在丁迎娣和丁芷兰之间,可是丁迎娣对不起丁芷兰啊。
丁迎娣都亏欠了丁芷兰,都还要害丁芷兰。
像她们这种跟丁迎娣没有半点关系的人,岂不是更要被丁迎娣看不顺眼吗?
想想都觉得可怕,像丁迎娣这种人,真的是半点都招惹不起,只要沾上一点关系,估计得被记恨到死。
可怕,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又后退了一步,使得自已跟丁迎娣的距离再多一点安全。
“胡说,你胡说,这些都是你瞎编出来的,我当时,根本就不是这么跟你说的……”
丁迎娣早就防着,万一卫大娘失败,丁芷兰没被送到革委会,再次全身而退,那么自已是绝不可以被牵扯到这件事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