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拍拍我的背沉思。
“人活着,其实只要有饭吃,有衣穿,有个居所就差不多了,争太多你也活不了一万岁。”我抓住他的手,期待得有些可怜地看着他。
他别开目光,似乎不忍再看我。
“承希……”我趴到他怀里,去吻他的下巴。
虽然我心里一直在呐喊着自己,要控制对他的感情,但只要和他触碰,我的心便毫无克制地寸寸融化。
他没动,身子有点僵。
“承希……”我微闭眼眸,如梦呓一般呼唤他,去吻他的唇,“承希,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忽然重重推开我,我被他推得坐在地上。
我愕然,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头也没回,快步走了,房间的门,被他重重关上。
我坐在地上,好像那扇门重重地夹住了我的心脏,我能听到自己心脏破裂的声音。
身子控制不住地发抖,眼泪大颗掉下,唇被我咬得有鲜血渗出,舌感觉到腥咸。
我就知道,豁出去只会受伤,伤得体无完肤!
我输了吗?彻头彻脑地输了吗?
我不甘心,只一个回合,就这样狼狈地败下阵来!
心头的执念生成,我泪水涟涟。手抚摸着腰间的伤疤,这里边有他的肾脏,他的生命和我纠缠在一起,爱与恨也一定要纠结到生命尽头,才能终结。
“顾承希!为什么要这样!是不是前边十多年你太宠我,我的余生只能用来还你的债!”我趴在沙发,失声痛哭。
哭着哭着,我感觉到有些恶心,头也昏沉沉的,全身酸软乏力,耳朵也似乎在失去听觉。
我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摸到手机。
除了宋医生,我似乎没有可以找的人了,我按下他的号码,没等到他接听,我便昏倒在沙发。
宋医生赶过来时,我隐约有知觉,我听到他在呼喊我,在掐我人中。
我悠悠醒转时,他把我扶在怀里,拿着勺子给我小心翼翼喂糖水。
我喝了几口后,有了一点精神,想要自己坐好,被宋医生的手臂箍住。
“别动。”他柔声说。
我心脏脆弱得好像赤裸裸暴露在空气里,痛得我瑟瑟发抖,眼泪簌簌地掉。
“为什么要这么痛?为什么这么痛还不愿放手?”宋医生带着责备,轻柔问我。
我拽着拳头,手指苍白。
他放下糖水,把我的手拿起来,把我手指一根一根松开。
“放手吧,张小娴有句话不知你看过没,人生的过渡,当时百般艰难,一天蓦然回首,原来已经飞渡千山。”
“当时百般艰难……”我颤声念着这句话,绷紧的身体,却放松不下来。
宋医生看我放松下来,手指来捋我耳边的头发,我忽然想起冰棺里的小萝,慌忙躲闪。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