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语看眼庄嬷嬷。
庄嬷嬷带着所有人落后了郡主和老爷很长的距离。
宋初语看向林清远:“爹问了我盐运的事了。”
林清远就是打算说这个,并不意外,今天安国公派人去找他,他刚好不在:“恐怕还要等段时间,但应该问题不大,有你在,一两年内盐价只会涨不会酿成大事。”只要关注大夏事宜的人,都会对大夏这个内陆国每三十年一次的盐荒做准备,郡主有储备他并不意外。
所以因为郡主,还有外海的盐场,留给他的时间完全够用,他这边一直以来也在为开辟新盐线做准备,算是心有成算。
只是,他想用宋石的事……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且,宋石马上就要下聘了,他也担心出事,这件事本就非同小可,不是剿匪那么简单。
“我爹说,你答应了解决这件事?”
“嗯。”林清远扶着郡主的手慢慢的走着。
“怎么解决?”
“寻找内陆盐场。”林清远说的轻描淡写:“缩短运输成本,降低开采需求。”
宋初语觉得他在说梦话?大夏如果有这样地方,会三十年循环一次盐荒?
“大夏国西临沃途国,有一座天然盐湖,它正好插在大夏腹地,可解决十六郡用盐问题。大夏国北境之外有一座盐矿,能就近覆盖大夏北域半数郡县,都是绝佳的位置。”
宋初语看着林清远,大概……好像……知道他要外海做什么用了。
“你可知一个国家强盛的基础是什么吗?”
“兵马、粮草?”
“辽阔的疆域面积、应有尽有的矿藏储备、取之不尽的资源。”
“可知在国土之上生存一个民族的基础是什么吗?”
“人?”
“繁杂的融合种类,源源不绝的人口补充、不同地域的碰撞、补足。大夏的领土还是小了,小就容易有局限性,身为皇族永远都不要停下开疆扩土的脚步。”
安国公疑惑的看着初语:“清远没有跟你提这件事?”怎么她像没压力的样子?
“提了。”还借用了外海航线,但不是她泼冷水,其他事情或许有用,外海对盐运的作用几乎没有。
“那他想怎么解决,也好让我心里有个数。”
“解决?!”宋初语看向父亲,像看个老了老了学会无理取闹的孩子!谁能解决,大夏建国百年!史书上明晃晃的写着,这个波动是必然的,他们只能等着盐价到了最高点后破碎重组,保下一个十年平稳,现在盐价远不到峰值,只是才刚刚开始,也就是说,未来十年都是盐价不平稳的动荡期!还解决!五百年都解决不了的问题,找谁解决!
安国公理所当然:“他不是说应该能解决?你不知道?”
宋初语更惊讶了:“他说的!”
“对!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亲口说的,我问他可有办法,他说看看,应该能解决?”
宋初语比父亲还惊讶:“他说的是应该能解决?”在别人眼里或许觉得清远会说大话,但宋初语知道他不说,他说应该能解决,应该说的就是最保守估计,但这种事能怎么解决。
安国公肯定,否则他为什么要问,他难道不知道盐价又到了一个问题期:“是不是不能?”
宋初语冷静下来:“他……如果说了应该能,就能。”
“那是能不能?”
“能!”
还真能,两人一起抽风:“那能到什么地步?”
“如果他用的是‘应该’的话,现在这个价格再降一半没有问题。”但宋初语觉得清远想说的是能彻底解决这件困扰了大夏百年的问题,可怎么解决?
宋初语在脑海里想了无数种可能,都觉得这是从根本上就存在问题的问题,不是以人力可以撼动的,更不是发现几个盐场可以解决的。
安国公惊讶的看着女儿:“一半!?”是不是承诺的有些过了,这话他都不好跟太后面前吹。
“嗯,的确保守了。”
安国公看着女儿斟酌她自己收敛着回话的认真表情,一时间难以跟她沟通:“行了,你别给清远压力,这件事沉苛已久,我也只是随便问问,别让他总是想了。”
“爹。”宋初语严肃的看着他:“你都问了,就要相信他给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