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当前,我哪有心情顾忌什么礼义廉耻。”连川不以为耻,反而高兴的咯咯轻笑,声音如铜铃相撞般轻灵。
“你别笑,别吵醒希儿。”慕容若实在不想让慕容希看到这样暧昧不堪的一幕,她希望在慕容希心里,母亲这个词永远是温柔而端庄的。
连川知道了慕容若的顾忌,更加肆无忌惮,利用着慕容若不敢吵醒慕容希这件事,对慕容若予取予求。
连川将床上的纱帐放下,挡住熟睡的慕容希,然后将慕容若抵在一处墙角,尽情品尝她的芬芳。
天渐明,连川方离去,独留下慕容若一个人坐地垂泪,她好恨自己,为什么永远斗不过那个人,永远受制于他,她更恨自己没有办法恨他,他明明已经有了彩月郡主,还来玩弄她,她却还是忘不了他,她好恨。
虽然连川在她耳边跟她说了许多情话,可是慕容若觉得男人在那个时候说的话怎么能信,况且她真的分不清他对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分不清他说的话到底多少真多少假。
第二日,慕容若的精神状态十分不好,只得让下人带着慕容希出去玩,自己在房内休息,她痛定思痛,想了许久,拿了一把削水果的匕首藏在身上。
她不能再任他为所欲为,她不能再跟他牵扯不清,她绝不能再让自己沦陷在他的情网中。
这天晚上,慕容若特意让人带着慕容希一个人睡,自己则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向床顶。
连川果然翩然到来,慕容若没有言语,静静的躺在床上。连川轻轻走到床边,脱下鞋子,径自上床,躺在慕容若身旁,将她拥入怀中,手轻轻搭在她腰腹上。
慕容若没有言语,眼角滑落一滴清泪,然后突然挣扎着起身,从枕头底下掏出匕首,匕首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银色的光,透着慑人的寒意。
连川以手挡眼以阻挡匕首反射的光,眸子有些寒凉,“阿若,你要杀我吗?”
慕容若苦笑一声,定定的看着他,“我不想再受制于你。”
连川静静起身,神色平静的看着慕容若,眸底有深沉痛意。那样的眼神仿佛爆裂的火焰,灼伤了慕容若的心。
她灼灼的看了一眼连川,没有如连川所想取他性命,而是将匕首刺向自己。
连川没想到她会将匕首刺向自己,眼疾手快的握住匕首,鲜血顺着他的手掌滴滴落到素色的床单上,触目惊心。
“你疯了,放手。”慕容若被那红色刺痛了双眼,想抽回匕首,却不敢挣扎。
连川却死死握住不松手,神色痛楚的盯着慕容若明丽的大眼,“你就这么讨厌我,甚至不惜一死也要避开我?”
“我…”在那样沉恸的一双眸子注视下,慕容若实在说不出违心的话。
连川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恢复平静,声音低沉的述说,“我很小的时候娘就死了,马氏为了养废我,让丫鬟猥亵我,虽然没能成功,但在我心里确实留下了一些痕迹,很长一段时间,我对女人很厌恶。虽然后来年岁大了,逐渐忘了当年的事,但对女人还是敬而远之。直到遇到你。”
“你提起小梅氏时的神情,好似让我看到了很久以前的自己,当日突然出现只是一时兴起,直到你为了不连累慕容安意而亲了我,让我很诧异。当时我的心里是很矛盾的,不知是该佩服你的义气,还是笑你的愚蠢。”
“我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竟然会爱上你,当初我也以为我只是存了逗弄之心,可是当看到你和甄升相谈甚欢,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气闷烦躁,我才知道我对你不仅仅是逗弄那么简单。”
“虽然我得到了你,可是因为一个误会让我们相隔这么多年,我以为过了四年,我该忘了,我对自己说我之所以不成亲只是因为遇到的女人都不合适,可是那日当我在丞相府外再次看到你,我才知道那是因为她们再好都不是我想要的人。”
“我有太多话想跟你说,可是半晌我却只能问侯一句,你还好吗,他对你是不是还好。直到我见到希儿,知道你和甄升并无情事,那一刻我的心仿佛冰冻了四年终于复苏,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可是我没想到就算你知道当年的事是个误会,仍旧不肯给我机会。”
“所以,我联合彩月郡主演戏骗你,看到你难过,我不知是该难过还是庆幸,她说你对我是有情的,我真的很高兴,可是现在我又不确定了,你宁可死也不愿跟我一起。”
“我…对不起…”慕容若看着连川滴落的鲜血,看着他自嘲的神情,心抽搐疼痛,她想要劝他包扎,却不料连川突然松手,握住了她拿匕首的手。
“阿若,你避我如蛇蝎,可是我做不到放弃你,如果让你以死相避,不如我死,如果所求不可得,活着也是无趣。把我的命给你,也好…”连川拉着慕容若的手猛然往回插,慕容若受惊挣扎,原本对准心口的匕首扎偏了些许,鲜血顺着匕首流淌。
“连川…”慕容若惊呼,颤抖着松了手,手足无措的看着连川胸口的匕首,踉跄的跑下床准备找药替连川包扎,却被连川拉住手腕。
“阿若,如果不让我执着于你,我情愿死,你不必管我,就让我把血流干,便再没有人来强迫你。”
“不可以,你不可以丢下希儿不管,你还没有尽到一天做父亲的责任,怎么可以死?”
连川无力的一笑,灼热的盯着慕容若的眼睛,“你终于肯承认希儿是我们的孩子了,是我对不起他,你把他教育的很好,没有我他也一样可以成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