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终于到来。
范汝为下山之后,熊家兄弟迅速集结起了亲信,找到了留守山寨的寨主郑大胜。郑大胜自从被范汝为任命为留守寨主后,一直心怀不满,认为自己应当获得更大的权力。熊志宁早就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低声对郑大胜说道:「寨主,范汝为如今把我们抛在山上,自己下山迎战,不顾兄弟们的死活。这种头领,你我能信任吗?」
郑大胜沉默片刻,终于冷笑一声:「他早就忘了当初我们并肩作战的日子,如今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熊志远趁机补上一句:「如今明教大势已成,妈祖显灵,连廖公昭和丁朝佐都已投靠了吕信陵。若我们现在助他一臂之力,未来山寨里的地位只会更高。」
郑大胜的脸上露出了犹豫之色,但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好,范汝为这个昏君确实不值得信任。你们说的对,是时候另谋出路了。」
然而,就在他们密谋之时,熊志宁已经暗中做了另一手准备。当夜,熊家兄弟悄悄调集了自己的亲兵,趁着郑大胜毫无防备之时,突然发难。他们闯入郑大胜的住处,将其迅速制服并斩首。熊志远将郑大胜的头颅高高举起,对着山寨中惊慌失措的众人高喊道:「郑大胜首鼠两端,被我们清理门户!从此刻起,山寨重归吕信陵统领,凡愿意归顺者,必有富贵!」
山寨中的众人本就对范汝为多有不满,见到郑大胜的首级,立即跪地投降。熊志宁派人迅速打开山寨大门,迎接已经潜伏在山外的明教南路军入驻武夷山。
范汝为带着残兵逃回山寨时,看到的已不再是自己熟悉的营寨。山门大开,明教的旗帜高高飘扬,熊家兄弟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吕师囊的部队入主山寨。
「这不可能!郑大胜呢?熊志宁、熊志远他们呢?」范汝为心中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抬头看向山寨的城墙。突然,他发现城墙上站着的,不是他的亲兵,而是南路军的精锐士兵。站在最前面的,正是熊志宁和熊志远两兄弟。
「熊志宁!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范汝为暴怒,嘶吼着质问。
熊志宁冷冷地俯视着下方的范汝为,面无表情地说道:「范大当家,时至今日,你还看不清形势吗?明教圣火已照耀大地,您已是穷途末路。如今武夷山由明教接管,吕师囊大当家才是我们该效忠的人。」
范汝为闻言,血气上涌,顿时怒不可遏。他拔出战刀,咆哮道:「你们这些叛徒!我待你们不薄,竟然背叛我!」
熊志远轻蔑地笑了笑,回答道:「范大当家,你不必挣扎了。郑大胜已死,山寨也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与那几千溃散的残兵,只是过河的蚂蚱,哪里还翻得了身?」
范汝为听闻此言,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他不敢相信,这些曾经誓死效忠的兄弟竟然在他最危难的时刻,背叛了他。
「范汝为,时候到了。」熊志宁冷冷地说道,「你败得不冤。明教是未来的主宰,而你不过是旧日的残渣。」
范汝为面色惨白,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但他仍不愿轻易屈服。他咬紧牙关,拔出佩刀,愤怒地喊道:「我范汝为生死不惧,想让我屈服,做梦!」
就在这时,山寨的寨门轰然打开,一支明教的南路军缓缓走出,领军的将领正是吕师囊麾下的名将梁拜明。梁拜明居高临下地望着满脸惊惶的范汝为,冷笑道:「范汝为,时至今日,你还有何话可说?乖乖投降,吕军长或许会留你一命。」
范汝为眼中燃起最后的怒火,握紧手中的战刀,嘶吼道:「我宁死不降!」说罢,他带着最后一批亲兵,决然冲向梁拜明的军队。
然而,范汝为的抵抗如同蚍蜉撼树,毫无胜算。南路军的精锐轻松地将范汝为的亲兵包围,范汝为力战数合,但终究寡不敌众,终于被乱箭射中,重重倒在血泊中。
梁拜明缓缓走上前,冷冷地望着倒下的范汝为,轻蔑地说道:「不自量力。」
吕师囊站在山寨的高处,眺望着山下的风景,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范汝为的覆灭意味着他在福建的势力进一步扩展,接下来他将进一步控制武夷山的资源,尤其是那些关键的巨木,这些木材将为他的大船制造提供源源不断的材料。
「方教主应该会满意这一切。」他低声说道,目光中闪烁着冷峻的光芒。武夷山已经成为了明教的掌中之物,而曾经的乱世豪强范汝为,如今不过是历史的一个脚注。
随着范汝为的死亡,武夷山的局势彻底改观。明教的南路军在熊志宁和熊志远兄弟的接应下,顺利接管了山寨,范汝为的残兵溃将四散而逃,再也没有了反抗的余地。吕师囊的大军终于成功控制了武夷山,而这座险峻的山地和丰富的木材资源也成为了明教势力在福建的一大据点。
与此同时,福建各地的明教势力如雨后春笋般崛起,崇安县廖公昭、建阳县丁朝佐等地方豪强纷纷皈依明教。福建境内的明教势力在吕师囊的领导下,迅速扩张,连成一片。
而在武夷山下,王凌明远远地望着山寨被吕师囊接管,心中复杂万分。虽然范汝为已死,但他心知肚明,眼前这个吕师囊才是更难对付的对手。福建的局势,已经朝着一个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他默默收回目光,策马离去,心中开始思索着如何在接下来的局势中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