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微微蹙眉,半晌,答道:
“不足半成!”
白夜天暗暗轻舒了口气。
看样子,自己这师父并非无脑地忠于宣仁帝。
如此,当是最好。
自己这师父,对待自己真心实意,实在不愿跟他有刀兵相见之时。
他不由随意地坐下,看向李寻欢,道:
“为何?”
李寻欢又拔开了酒囊盖子,饮下一口。
白夜天却是暗叹了口气,道:
“师父,酒是解不了忧的,而且,你日日长饮,怕是会有损于身体。”
李寻欢却是笑骂道:
“臭小子,现在官大了,连师父也管?”
不过,却是犹豫了一瞬,便将酒囊盖子再次盖上。
才道:
“如今天下靖平,百姓安居乐业,你若造反,便会成为天下之敌,此其一。”
“其二,你虽武功高强,权势惊人,但是,未掌兵权。”
“大明立国以来,兵权都牢牢掌握在皇帝手中。”
“你一旦造反,便会面临天下各地勤王之师。”
“即便是陆地神仙,也不可能胜过数十万大军围剿。”
良久,白夜天从沉思中抬起头,道:
“师父,我明白了。您放心,我会处理好。”
数个时辰后,楼船靠岸。
六扇门大胜的消息,迅速传播开去。
但是,白夜天却是满脸苍白萎靡。
半昏半睡地躺在轮椅上,被如画推着下船。
紧接着,由满脸沉重的楚留香带路,飞速奔往江南神医张简斋处。
这一待,便是整整七日。
张简斋也在静室内待了七日,不间断地施展家传《弥罗指法》,外加金针渡穴之术为白夜天治疗伤势。
七日后。
这位江南神医神色疲惫至极、身形削瘦地走出净室。
冲着倏然冲到身前的楚留香道:
“香帅,总算不负所望,张总捕的性命已是无碍。不过……”
楚留香立时神色一沉,问道:
“简斋兄但请直言!”
张简斋扶着台阶上的柱子,就地坐了下来。
“张总捕身受重创,经脉、脏腑、骨骼皆有大半碎裂,最主要的是,内力损耗过甚,伤及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