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们面面相觑,她们显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突然,一道明朗的嗓音在门口响起,“柔柔?”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量颀长,长相优越的男人走了进来。
朝颜也跟着看过去,却在看清男人的脸后,忽的怔住了。
沈翊临?
沈翊临穿着白色的机车服,阔步走进病房。
小护士们看见他的长相,一瞬间都呆住了,不自觉的就给他让出一条道路。
周雅柔当然也听见了沈翊临的声音,他还没走进,她就委屈的哭了出来,“二哥!救我,这个疯女人要杀了我!”
沈翊临闻言眉头一紧,立刻伸手握住了朝颜握在石膏上的手,眼底透出一丝浓浓的不悦。
“放手。”
说完这句话,他目光与朝颜相接,也微微一愣。
又忍住不满,沉声开口,“朝小姐?你想对我妹妹做什么?”
朝颜和沈翊临其实见过一面。
在朝颜去乾元夜总会偷谢嘉良的佛头项链的那天晚上。
朝颜无意闯进陆屿川的包房,就和沈翊临打了一个照面。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次接触,但朝颜对沈翊临的印象却莫名不错,那是一种,很熟悉的好感。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见蛮横无礼的周雅柔竟然叫沈翊临二哥,朝颜的心脏忽然猛的沉了沉。
她松开手,直视着沈翊临漠然的目光,不卑不亢道,
“或许你应该问问你的妹妹。”
周雅柔当然不会给朝颜告状的机会,她抹着眼泪,哭哭啼啼的拉着沈翊临的衣摆,嗓音轻柔委屈的像一只小猫。
“二哥,我好不容易才自己一个人坐飞机回国找你的,可是路上却出了车祸,脚脚都骨折了……呜呜……”
站在一旁的一个小护士看着语气态度和刚刚的嚣张截然不同的周雅柔,唇角错愕的抽了抽。
车祸?不是被电瓶车撞到脚踝吗?
有必要……说的这么严重?
“好了好了,二哥来了,没事的。”
沈翊临看着周雅柔委屈的样子,也顾不上和朝颜多说,坐到周雅柔的窗边,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头。
“有事!”周雅柔哭的更伤心了,
“我一个人叫了救护车,到了明德医院,她们却说没有单人病房了,要我和一些老头老太太一起睡大通铺。
我给护士长塞了一千美金,才换来这个豪华单人病房,可这个女人,突然带着这个又脏又臭又老的男人冲进来,毫无理由的就要把我赶出去,还动手捏我的伤腿……”
周雅柔其实哭的有些做作,可沈翊临面色如常,倒像是习以为常似的。
听到朝颜捏了周雅柔的伤腿时,他俊朗的剑眉微微皱起,嗓音平和之外多了几分质问。
“朝小姐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妥当?”
朝颜长睫微垂,眸子黯了黯。
她平静的与他对视,“这位周小姐口中所说的,又脏又臭又老的男人,是我的父亲,他在搬来这间病房之前,每天都有专人擦身,所以,他并不脏,也并不臭——
并且,这间病房,是我提前就和院长预定好的,我只是找周小姐确认,但她是如何对这整个病房里的人大肆辱骂的,我身后的这些护士小姐都可以复述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