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体苦多,有多苦不必再多言,未到武皇之时几乎被练气修士按着打,夏毅也是深有这种感受,一旦被拉远距离是真的难受的要死,幸亏他早就预见了这点,勤学苦练青云九诀弥补自身劣势,不过仍是经常落下一身重伤。
没办法,他得想方设法靠近敌人啊!
“我认为魔法更适合大范围推广,作为一种良好的自保手段它足够优秀,对修炼之人要求不高,而道法哪怕比炼体容易,也还是需要点天赋和悟性,天赋都还好,悟性这东西才是最难明说的。”
天赋至少可测,悟性说不清道不明,高悟性之人可以卡死在瓶颈上,而低悟性之人也能因为一朝顿悟原地飞升。
“悟是一种成长,一种随时随地都在思考的证明,在我看来活着便是一种悟,甚至任何一个问题都没有唯一的答案,并在一次次错误中领悟,直到找到自己为何活着。”
夏毅毕竟也算是修道的修士,也悟得了许多天地之理,还算是有些见解,但帝国大元老就不行了,他的眼界和大局观都多多少少有所欠缺。
“所谓的初心?”
“呵……哪里有什么初心,初心能一成不变就好了,那只是一种情怀罢了,亦或者是古人所言的初心和我们所理解的初心根本不是一个概念。”
夏毅早就察觉到这个问题了,初心太难保持了,夏毅的初心就是善良,他希望看到人人和乐,希望看到身边人都在笑,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欺骗背叛,蓝天白云常在,不悔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至死都能笑着走。
可实际上有多少人活得生不如死?
“我不是很懂,但不得不说如今这个时代的确艰难,无帝之后终是衰落至无神,再过不久,如果我们活得够长,或许有生之年就会迎来无圣纪年,真希望那一天最好不要到来。”
“谁都不希望,但若是那一天到了,能做许多力所能及之事就好了。”
夏毅回到过十万年前,清晰的感觉到了天地的差距,后世简直就宛如活在雾中,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是啊,不过先天一族跌落得比我们还惨,这应该是唯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吧。”
“嗯……或许吧。”
夏毅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出现了迟疑,帝国大元老没有说什么,因为他感觉自己就是问了也不一定听得懂,他虽通晓历史,但历史始终是已经过去的东西。
“到了,前方就是教国圣城,很安宁是不是?这么大一个城池居然连卫兵都没有,虽然教国做出的过分之事有很多,可实际上倒也没迫害过什么异教徒,是全法神界最宁静的土地,没有杀戮与犯罪,可我总觉得这里的人们笑得很僵。”
帝国大元老显然不是第一次来到教国圣城,他和夏毅从半空中落地,直接走进没有卫兵看守,也没有城墙保护的圣城之中,圣城主要以白色为主基调,建筑物不是白石就是白木,光是身处其中就能感觉到一种源自内心的祥和。
夏毅仔细的打量周边路人,大家都有说有笑,对着彼此嘘寒问暖,三句不离愿神眷顾,自出生就存在的信仰改变了他们的生存方式,夏毅并不觉得他们笑得很僵硬,只是笑得太简单了,似乎笑容才是他们的最为平常的一种情绪。
“在地狱待久了,看天堂当然奇怪,我不知道他们的灵魂是否自由,但他们并不感到不公,对神的信仰让他们毫无恶意,可我并不认为这适合生存,恶意是必须的,因为那是最基础的本能。”
若对万物仁爱,那自身便不用存在,失去了爪牙的生灵就像是草木般任宰任割。
“我也是这么想的,教会虽然没什么大错,但教会的方式简直就像是在养猪,不知艰苦历史,不关心苦难的未来,只在当下尽情的欢乐。”
帝国的大元老的看法不无道理,人族在道法天巅峰时期过得太顺利了,对很多事物都觉得理所当然,其实从根本上来说,能存在,能作为一个人降生就已经实属不易。
“暴力是祸之根源,却又是存在下去的必须因素,说来也是可笑,教会夺去了人们的暴力因此有罪,我甚至也觉得他们的确有罪,我也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暴力是罪,没有暴力也是罪,到底什么才不是罪,或许生下来就有罪。
18
教国圣城的中心,这里存在着全法神界最大的神殿,庄严肃穆的神殿外不停有人进入其中,人民在祈祷,神职者在向神祷告,日常生活中的一个小小的过失,一次未能控制住的怒火都是罪孽。
夏毅站在神殿外,只觉得这是一种压抑人性的方式,但也正因为如此,整个教国才能这么的祥和,在教会的统治下法神界不知道度过了多久的祥和时光,这明显应该是正确的才对,可夏毅总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帝国和所有反抗教会的势力打乱了和平,带来了战火与死亡,高唱着自由的歌声制造杀孽,痛骂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背弃自己的神,教会和夏毅想象中洗脑人民的神棍有些不一样,即便是被恶意对待,他们祈祷的内容也多半是请求神救赎自己,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招致这个下场。
没有人祈祷神去惩罚罪恶,因为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罪恶,是他们自己有罪才遭遇不公被残忍对待。
“我说,我们真的要摧毁教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