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贵女们闻言面面相觑,皆是无语。
秦野眼见着夏时锦爬上那倾斜的船身,他将黑伞别在后背的腰间,欲要前去相助。
婳妃察觉,一把死死地扯住秦野的衣袖。
她盯着秦野摇头,示意不准。
夏时锦能死,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简直就是老天爷长眼。
秦野轻飘飘地瞥了婳妃一样,毫不费力地挣脱婳妃的手。
婳妃再次去抓他,却扑了个空。
于是咬牙切齿道:“阿野,你疯了。”
秦野懒得理会,头也不回地朝画舫游去。
画舫底部船舱都浸入河水中,下半部分的船身火早已熄灭,唯有露在水面上的二楼和三楼的客房火势最旺。
可以说整个画舫是处于一个水火两重天的状态。
船身倾斜幅度越来越大,那女童的大半个身子都挂在了窗外,痛苦地嘶叫哭喊着。
偏偏那女童所在的位置,下方的船板早已被撬得七七八八,让人无处落脚。
夏时锦只好将断下的半截桅杆,借用船绳和吃奶的力气,硬是将桅杆的一头斜斜搭在了二层阁楼的一处,弄了个木梯。
唯一可惜的是,桅杆长度有限,距离女童所在的位置还有好大一截的距离。
她将船绳的一段系在腰间,顺着桅杆朝上面攀爬而去。
虽然未能到三楼,但好歹是离那女童近了许多。
“姐姐把这绳子扔给你,你试着接住。”夏时锦高声同那女童喊道。
女童倒是坚强,见有人来救她,便咽了哭声,泪眼汪汪地点头说好。
绳子向上抛去,可惜女童没有接住。
夏时锦便将那麻绳的一头打了个粗结,再次向上用力抛了一次,可还是差一点。
火焰和炙热的空气烤得人脸发烫,额头脖颈上流的水,已经分不清是河水还是汗水,湿淋淋的一身中衣也差不多要被烘干。
夏时锦又尝试了两次。
可体力渐渐耗尽,再怎么抛,都不如第一次抛得那般高。
她所有的专注力都在那女童的身上,以至于有人顺着那桅杆两三步蹿上来都不知道。
直到一个湿哒哒的衣袍从头顶罩下来,夏时锦才意识到有人上来。
回头瞧去,一张俊美无俦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是秦野。
他骑坐在这斜斜搭在阁楼的桅杆上,就在她的身后。
河水打湿了他的发,豆大的水珠从头顶话落,或颗颗晶莹地挂在他的眸眼睫羽上,或顺着鼻梁、侧脸流淌,滑过唇,汇聚在那玉雕般的下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