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与“成亲”这几个字,此刻听来格外刺耳,沈策州浑身不自在。
“不可能,今早起来,赵书晴还同我说起礼单的事,她……”沈策州急着辩解。
“怎么,你意思是我冤枉她了?她冰清玉洁、单纯无辜,反倒显得我狭隘多疑、无理取闹?”凌华霜怒目而视,“来人,请侯爷出府!”
下人们闻声上前,做出“请”的手势。
沈策州怎肯轻易离去,他快走几步,急切说道:“华霜,你先别气,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满意交代,好不好?”
凌华霜深吸一口气,冷眼盯着他,语气决绝:“今日我没直接去找她,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也清楚我的脾气,本不愿把这事闹得太难看。”
沈策州忙不迭点头:“我明白,我明白。”再看看手中这份礼单,他暗暗咬牙:“你放心,我定会给你一个说法,这礼单我会差人重新拟一份。”
凌华霜不为所动,寒声说道:“不必了!我父母既已应下这份礼单,那是另一码事。可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你懂吗?”
沈策州好言安抚:“我明白,肯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说罢,拿着礼单匆匆离开凌府,直奔晋安侯府而去。
一路上,沈策州满心狐疑,怎么也想不通赵书晴为何这般行事。
直至晋安侯府那金漆大门出现在眼前,他才突然想起不久前的一件事。
那晚他心情烦闷外出寻酒,偶遇几位友人,言谈间提及赵书晴有心机。联想到此刻手中的礼单,沈策州怒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攥着礼单的手愈发用力,关节处因过度施力而泛白,满心只想着要立刻找赵书晴问个清楚。
晋安侯府内,赵书晴听到一阵裹挟着怒意的急促脚步声,她早料到沈策州会来兴师问罪。
此时,桌上已摆好午膳,见沈策州冲进房内,赵书晴神色平静,回眸浅笑道:“侯爷来得正巧,这午膳刚……”
沈策州哪有心思听她寒暄,直接把礼单重重拍在桌上,震得桌上菜肴哐当作响,不少菜汁飞溅而出,屋内瞬间弥漫起令人窒息的紧张氛围。
赵书晴面上波澜不惊,手中却紧紧攥着手帕,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侯爷,这是作何?”
“作何?”沈策州冷笑出声,看着赵书晴平静的面容,越发生气,只觉这女子心机深沉得可怕。
越想越怒,他把满腔怨愤一股脑朝赵书晴倾泻而出,嘶吼道:“你还有脸问!赵书晴,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竟敢对我阳奉阴违!你把我这夫君的脸面,还有整个晋安侯府的脸面,都丢到哪儿去了?”
赵书晴一听就明白,沈策州定是以为她拿八十八担彩礼做幌子,实际想用这六十六担恶心凌华霜。她赶忙压下怒火,解释道:“侯爷,从昨日起,我就想同您说这件事……”
“住口!!”沈策州大手一挥,满桌菜肴滚落,汁水、碎瓷片四处飞溅。赵书晴身形一闪,险险避开那扑面而来的瓷块。
沈策州继续嘶吼:“你就不能把心思用在正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