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竹盛修寒相对席地而坐。
晏竹挑眉,看看手腕再看向盛修寒。
牵丝线是九阙仙山的东西,瀛海之外,先年对此地了解甚少,这牵丝线求来多事又来作为系姻缘,可是多成怨偶,至于解除之法,并未流传。
晏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之前收集的那些古籍,果然平时要多养一些爱好,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关键时候就能救命于危难间。
老祖宗诚不欺我也,技多不压身。
盛修寒看晏竹一直沉默着,一时拿不定她的想法。
“你……怎么了?”
在愁着牵丝线吗?
“没事,我们先走吧,要天亮了。”
东方泛起鱼肚白,朝霞渐起,天亮了。
晏竹:“愣着?走了,慢慢来。”
“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逐渐苏醒的市区,看着人潮涌动,而他们有暗线相牵。
不断,不离,不忘,不弃。
——
凌然垂头丧气的坐在草地上了,沮丧的把头埋进臂膀与两膝间,闷声道:
“对不起,我失败了,我没想到会这样,是我的错。”
这都带不回来她,明明都尘埃落定了,都怪自己犹豫了,要是没犹豫是不是就完成了?
那一刻她实在是害怕那条牵丝线连上她,万一真的没有解法,那她这辈子就要和她待在一起,那她还怎么回家?怎么和大家相处?以晏竹的身份估计她就会被拘禁在这不属于她的地方。
我只是想回去,仅此而已。
断崖之上执哕手持红伞背对凌然,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山林翠峰,已见分毫金黄,那是他们今年的终点的迹象。
“不是你的错,不必责怪自己,孩子,这本就不该是你来做的,你做的很好,不必自责,待会儿我就送你回去。”
凌然抬头,眼里挂着泫泫欲泣的泪花,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有些茫然。
执哕一步步走近她,腰身微弯,红伞笼罩了一个孤寂害怕的女孩,执哕伸出另一只手轻轻为凌然拭去泪水。
凌然第一次看清了这人的容颜,真的很美,那一刻她甚至忘记了呼吸,仿佛浅浅的喘息都会破坏这份美丽。
她会有这想法?
“记住,我名执哕。”
——
“去谁家?”
晏竹扭头看着盛修寒,黑亮的眼珠狡黠的转着。
这种情况无论他们谁见了自己的朋友都没法解释,还会惹出一堆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躲着一切熟识的人,直到问题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