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九月,照常理来说圣驾回宫的时候也就是九月中旬,而意外就在沈珈芙的肚子里,太医说得等一个月才能诊出确切的脉象来,这么一等,回宫的日子就得到了十月初。
沈珈芙的生辰也就在十月初五,总不能在这行宫里就把生辰过了,就是沈珈芙答应太后也不答应。
“娘娘,奴婢听说女子怀孕头三个月凶险,不过好在行宫离皇宫近呢,不知道陛下是下令什么时候回宫。”锦柔给沈珈芙梳着头发,轻轻道。
锦书也在柜子里整理着沈珈芙最贴身的衣裳,她们乍一听闻娘娘怀孕的消息都高兴坏了,本来沈珈芙平日里用的东西就细致,她们恨不得从这些细致中再挑选出最好的来。
沈珈芙慢悠悠挑着耳坠,还是说的那句话:“太医都说了要一个月才能诊出来,说不定是诊错了脉。”
“哪里会呢,宫中太医最是医术高明了,娘娘就只管等着好消息吧。”
祁渊日日陪在沈珈芙身边,也不往行宫外走了,但是一些跑跑跳跳的事情他也不许沈珈芙去做。
“娘娘,郑贵嫔来了。”宫人刚进殿门来报,后脚祁渊就进来了。
他随口轻轻道:“让她回去,就说玉修仪身子乏累。”
说罢,他人已经走到了沈珈芙跟前,锦柔已经把她的头发盘起了发髻。
沈珈芙愣愣地抬头看一眼他,见宫人正要应声退下,连忙把面前挡着的祁渊拨开:“等、等会儿。”
“别让她走,她是来陪我的。”沈珈芙朝那宫女道。
宫女闻言,又不走了,不知该听谁的,看一眼祁渊,又看一眼沈珈芙,最后干脆谁也不看,低下头去听候命令。
祁渊捏了下她空荡荡的耳垂,立身站在沈珈芙身侧,身量有些高,宽大的袖袍几乎挡住了沈珈芙的半张脸:“她来陪你做什么,你有朕陪着就够了。”
沈珈芙拍开他的手,不听:“她是本来就和我约好了的,来陪我绣扇子,你叫她走了,谁来陪我绣?难不成陛下能陪我绣吗?”
姑娘家干的活,祁渊瞎掺和什么呢。
“绣扇子?”祁渊见她扒开他的手又要往外叫人,轻轻伸手捂住了她的唇,对着外面的人宫人道,“叫郑贵嫔回去,没点眼力见。”
又看着朝他凶巴巴瞪眼睛的沈珈芙,松开了手,笑了下:“不就是绣扇子么,朕学学不就会了,有什么难。”
沈珈芙的动作停了下来,那双清亮的眼睛透出些不可置信来,倒是没再出声阻止外面的宫女过去传话了。
没一会儿,殿中的窗户就打开了,软榻上摆着绣扇要用的针线。
“陛下真要陪着嫔妾绣?”沈珈芙试探着又问了一遍。
祁渊瞥了一眼那些针线,随意拿起一缕细线,道:“这有何难。”
沈珈芙笑了,将自已的东西拿好,选了块玉白的料子作扇面,划了一半给祁渊,悠悠开口:“也是,嫔妾忘了,陛下会作画,陛下的画作得那么好,想来绣花也如作画一般,定不是难事。”
说罢,她着手穿针引线。
祁渊便也跟着她,一开始并无异常,等到沈珈芙自顾绣了会儿发现他没动静了,探出脑袋去看了一眼,当即笑出了声。
“陛下这绣的是什么啊?”
“你看看你这绣线,都乱成一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