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是摆到瑶函殿的,祁渊过来用膳的时候沈珈芙已经把那本书册翻得差不多了。
“想去哪儿转转?”祁渊都知道依她的性子必然会在行宫里到处转悠,像是去奚山的时候,下午就跟着郑嫔跑了。
沈珈芙瞧见他过来,眼睛一亮,人还在榻上坐着,身子已经直起来往外探了。
“陛下。”
祁渊怕她摔下去,走上前挡着她:“着急做什么,朕又不会跑。”
沈珈芙在笑,说想去山上煮茶赏景,还想去荷花池的亭子里作画下棋。
“离了宫就是好,是吧?”祁渊搂着她从榻上站下来,问她话。
沈珈芙还当真认真思索了一番,然后才点头:“宫里规矩多,人也多。”
她也没想到这么快又能出宫来,这次比去奚山春狩出宫的时间还要久,足足几个月的功夫,等她回宫了就又是秋天了。
然后待过了秋天和冬天,又可以去奚山春狩了!
这么一想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了。
行宫也算是半个皇宫了,虽然规矩比不上宫里严格,但该有的庄重一点也不少。
用过了午膳,想着到了陌生的地方沈珈芙会不适应,午后便陪着她睡了会儿。
两扇窗户推开了些,外面的微风带着清爽的凉意透进来,祁渊还没睡着,侧过身子将薄被给沈珈芙往上拉了些。
沈珈芙睡觉的时候很规矩,就是习惯了睡在他身边,一点也不乱动。
睡了约莫有一个时辰,沈珈芙醒了。
腰上横着一只手,熟练地将她搂着,却不会叫她不舒服,身边祁渊与她不过几寸的距离,沈珈芙侧过头看见他还睡着。
于是盯了他一会儿,把人盯得受不了,自顾自睁眼了。
“珈芙,看够了吗。”祁渊睁了眼,反倒把沈珈芙吓了一跳,往后退开些,被抓包了还有些恼,说祁渊凶得很不让看。
祁渊笑着起身,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叫她绯红一片的脸蛋更红了些,说她:“该叫人来评评理,谁能断得了珈芙说朕的这罪名。”
沈珈芙自问说不过他,支支吾吾地趴在祁渊身上让他快些起来了。
祁渊却不着急,叫她坐在自已身上:“怎么样,行宫可凉快了?”
去年夏日沈珈芙是住在寿康宫里的沈姑娘,她无名无份,就是想要用点冰也麻烦,为了惹他注意,还老是顶着夏热去御书房给他送东西。
今年不用在宫里度过炎炎夏日,她应该是高兴了。
沈珈芙已然清醒了,听到祁渊的话连连点头,说:“可凉快了,嫔妾比在宫里睡得还舒服呢。”
“你也就是图点新鲜劲儿,真叫你一连待几个月也能待腻了。”说罢,祁渊把她抱开,起身下榻穿衣去了。
沈珈芙嘀咕着说他胡说八道,又被人听见了,笑着把她按在床榻上欺负了一通。
下午祁渊去了前面的雍华殿,沈珈芙带着锦书锦柔就去碧棠殿转悠去了。
郑贵嫔的居所清净,虽说有片小竹林,但也不显得阴暗,天气好,整个行宫没有哪处地方是不照着阳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