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没来得及深思,祈亓已经起身,“应总,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您想要问更多的,我真不知道,当年计划里一共五个人参与,居卿益现在半死不活躺在床上,还有一个,我并不知道是谁。”
应溪轻掀眼皮,收回视线,抬手在祈亓的辞职信上签下名字,“字我签了,但是如果我还想到什么要问你的,不要失联,我想找到一个人,不难。”
等祈亓走后,办公室陷入长久的寂静。
应溪起身看向落地窗外,各种形状的汽车尾灯汇聚成一道道五光十色的红河,大脑认真想着,可就是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
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敲响,这次对方直接推门而入。
白桦环顾一圈,凑上前轻声开口,“溪姐,祈亓没怀疑什么吧?”
应溪回神,点头。
刚才其实都是她诈唬祈亓的,虽然这个方法很卑鄙,但没想到真的问出了点消息。
她要是不狠,‘蓝鸟’计划就一直得不到答案。
“按照他刚才说的,很可能还漏掉了一个人,那个人,想办法再打听一下,看看咱们公司的一些老员工都有些谁,包括已经退休或者辞职的。”
白桦点头,随即拿起她签好的文件准备离开。
应溪再次叫住了她,“稍后我会发布一条邮箱,以后企划部部长由江淮明接替担任,副部长的话,在公司工作超过五年的员工可以竞聘。”
她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还有半个月,就是新年了,到时候,如果大家不忙的话,举办一个年会吧。”
“好,到时候我让宣传部拿出几套方案,你选。”白桦正色道。
“好。”
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应溪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海。
难道母亲让她务必要好好保管的蓝宝石钻戒里面,就有他们一直想要争抢的申遗珠宝材料?
这个思路一出来,有些思绪变得越来越清晰,她记得之前听母亲说过,蓝宝石钻戒是母亲的母亲传下来的,之前也有人想出高价买,但她们都没同意。
还好,蓝宝石钻戒被池庭礼买回来了,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晚上回到家,应溪跟池庭礼谈及这个事情,男人后知后觉。
“要不要我把钻戒现在交给你?我一直在保险柜里放着。”
应溪思索半晌,摇头,“不,先放在你那里。”
男人的保险柜是上了双重密码锁的,很安全,枪子儿都戳不穿的那种。
她总觉得,只要蓝宝石钻戒还在这个世界上,就一定还会有人想要找到这个钻戒。
或许从一开始,母亲就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
可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夜色深沉,应溪做了一场梦,梦里母亲掉在悬崖边,血肉模糊,纤细的指缝间戴着那枚蓝宝石钻戒。
下一秒,一双戴着黑手套的手将她的指尖掰开,试图拿走那枚蓝宝石钻戒。
她母亲情急之下,将蓝宝石钻戒取下朝悬崖深处扔去,自己也因为没抓稳而掉了下去。
她骤然惊醒,浑身满是冷汗。
这个梦真的无比荒谬。
平复了几分钟的心情,应溪下床去浴室冲了个澡。
回来时,男人似是被吵醒,朦胧着嗓音问她,“怎么了?”
“没事,有点热,”应溪重新钻进男人的怀中,轻轻喃语,“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