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欺负怎么理解?全凭外间各位牛鬼蛇神喜好揣度。
钟玉腮边挂着泪,晶莹如海蓝宝,气呼呼:“玩,我要赢回来,他们刚刚笑我。”
方图南仰声大笑,为她的可爱与跋扈。
包厢门此时被一把推开,抬头看,是杨仲谦拄着门把手,一手插在裤兜,吊儿郎当,笑得似人渣:“女侠饶命,谁敢笑你?”
一闪身,身后冒出两位制服女郎推着车。
一束饱满圆润,层层重叠的朱丽叶玫瑰。
钟玉识得这个花,因为大哥曾经豪掷百万英镑为姐姐拍下过,为那一年姐姐顺利度过二十岁。
其花心为杏橙,到边缘逐渐过渡为粉白,一朵一朵似古典油画,浪漫奢华。
方图南站起身,将小人儿放在座椅,亲自去捧来,99朵,俯身展示在她面前:“你说你没有不喜欢玫瑰,那我自然要送你。因为它最能表达我的心。”
如此昂贵脆弱,叫人非要好好呵护不可的花,代表着,他对她无与伦比的守护。
钟玉不客气,探着脑袋结结实实把那花儿一个个摸一把,门外模特女士心都在滴血——可别摸坏了,都是钱呐。
小姑娘仰头,湿润的眼睛又弯成月牙笑:“我很喜欢!”
仿佛得她这一句夸奖,价值千金的花束就完成了终生使命,方生姿态洒脱,递给侍应生。
再次拥她入座。
那一束花静静盛开在角落,无香,无响,却高傲宣告着有一份浓烈爱意的流淌。
入了谁的眼,又扎了谁的心?
连大家闺秀温以岚都要叹气,先狠狠剜了自己丈夫一眼,目光分明在骂他从来不懂制造浪漫。
然后替自己闺中密友鸣冤,认清现实:那个于人群中鹤立鸡群一般显赫的男人,他不是不会爱人,他只是不曾,用他那颗吝啬爱意的心去爱迟唯而已。
这次换男人上牌桌,而方图南不舍她离开怀抱,一点点的重量,压在大腿恰恰好,手指若有似无搭着她腰间软肉,手感恰恰好。
“妹儿,刚刚是哥几个把你给吓哭了吗?”
好奇心重的人,被方图南在桌下狠踢一脚,杨仲谦一个趔趄,还没来得及回嘴,只听那大爷悠悠一句:“叫什么呢你?”
忽然觉得这事儿越发有意思了,令沙发上几位男士不由跟着插科打诨,这次换了个称谓:“嫂子,刚刚是老二把你给吓哭了吧?可没咱几个的事啊,叫图南哥别拿咱们出气。”
年纪轻轻被叫得老气横秋,也有人甘之如饴。
方图南亲亲她的脸蛋儿:“我们不是吓哭的。”
我的天,太现眼,权贵圈里最见不得真情。女朋友归女朋友,不能拿出对待金丝雀的态度去宠。若他不是方图南,屋里这几个怎么着也要把他们两个扫地出门。
沈柏连却听出关窍:“图南哥,有故事?”
方图南随意摸牌大牌,手大臂长,慵慵懒懒,怎么看都诱人,他长成这样,还有钱有权,满腹才华,手中牵得哪怕是飞燕合德,都让人觉得不足相配。
钟玉捂住他的嘴巴,自己说:“他救过我诶,在贝瓦纳,当时我才16岁!”
他所有事杨仲谦最清楚,此刻那活爹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不是吧?你就是小奶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