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山与严钦坐在门口闲聊,严钦见燕羽衣骑马从路口晃过来,连忙迎上:“主子。”
“去准备热水。”
燕羽衣将马鞭扔给严钦,径直上二楼,边走边解开袖扣,推门的同时,蹀躞带也松松垮垮地用手指勾着。
没了禁锢,身体瞬间被从枷锁中解脱。
燕羽衣对着空荡的房间长长舒了口气,脑海中环绕李休休最后那句“我会在这等你”。
吃这么多日的闭门羹,燕羽衣心中已经隐约有想放弃的念头。
来之前,萧骋问他是否胸有成竹,燕羽衣嘴上信誓旦旦地点头,实际连半分信心都凑不齐。
他放弃并非因吃计官仪的闭门羹所起,算是综合当下局势所做的考量。
高嘉礼领兵打仗的能力燕羽衣不清楚,但徐琥支撑不住了。
徐琥是经验丰富的老将,如果局面变得连他都觉得棘手,燕羽衣不确定洲楚苦苦维持的阵线是否会被粉碎。
“今日如何。”
整个二层都被萧骋包圆,四周静悄悄的,燕羽衣看着落在地面的月光,以及逐渐靠近自己的高大身影。
“照旧。”
萧骋:“前线战报,要看看吗。”
燕羽衣缓缓回头,男人指间夹着薄薄信纸。
“直说吧。”
严钦那边的消息,会直接给自己,这明显是萧骋自己的渠道。
“高嘉礼稳住了局势,你可以再在计官仪这里耗半月。”
什么?!
萧骋见燕羽衣不信,重复道:“徐琥带人趁夜偷袭,高嘉礼利用金汁守城,西凉损伤数万。”
“就是味道不好闻。”提到这,景飏王忍不住笑意。
“除此消息外,还有别的吗。”
燕羽衣却不接萧骋的话茬,他没有心情同他玩笑,也不想继续围绕前线展开讨论。
他很累,想立马洗个热水澡睡觉,也懒得看任何人的脸色,揣度他们心中究竟装着什么秘密,比如眼前的萧骋。
“如果没有别的事讨论,那么明日再说。”燕羽衣挡在门口,为防止萧骋进来,单手搭住门框,做出送客的姿势。
萧骋目光随意一扫,立即发现燕羽衣沾满血渍的袖摆说:“手怎么了。”
“没什么。”燕羽衣刚想将手背过去,却被萧骋先一步抓住。
萧骋握着他的手肘,将他往右边扯,燕羽衣惯性后退半步,让开半条进人的道。
萧骋顺势侧身挤进来。
他反手关门,看清伤在哪,问道:“你和计官仪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