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袁带着许君欢去白虎堂附属的辎重营地去换衣服,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刘弼轻声道:“大人?”
刘景田伸出手,缓缓摆动:“不必多言,既然世子不愿意说出来,我们没必要追问那么深。”
“可是大人,他明明在说谎。”刘弼还是忍不住道。
是的,今天去找许君欢行踪时,他们专门勘探过破庙,附近三四里地根本没有战斗的痕迹,别说破庙了。
何况赵公庭的尸体也没有任何新伤口,乃至鬼魅才会造成的痕迹也不曾检查到,这都是邹铭说的。
结合这两个很明显,许君欢说了谎话,或者是半真半假的话。
刘景田不以为意:“说谎?我感觉我们应是小看了这流浪出身的世子了。”
“大人,属下愚钝。”刘弼只好摇摇头。
刘景田笑道:“破庙附近没有战斗痕迹,赵将军遗体也没有新伤口,甚至没有鬼魅造成的痕迹,但是女鬼的断指这个无法作假吧!”
刘弼颔首应是,很快就有些思索了:“赵将军实力下降的厉害,哪怕世子有九品的实力,两人无论如何也该打不过那厉鬼才是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刘景田道,“女鬼确实来了,赵将军也确实死了,世子身上一点伤也没有,那就是咱们世子想告诉我们的一件事了。”
“难道说……?”刘弼瞪大眼睛。
“孺子可教。”刘景田很满意自己属下不是一头蠢猪,“应该是有人在一侧保护着世子。”
“可是大人,属下还有一事不明。”刘弼皱着眉头,“如果有人护着世子,那人可是来自许家,既然是许家,为何忍心让世子流浪十几年?如果不是许家,又是谁呢?”
“所以这位世子厉害就在这儿。”刘景田打着饱嗝靠在椅背上,“他没有将话说明白,就是为了让我们去猜,越猜,就会让人感觉他越神秘,如果我们是不怀好意的歹人,恐怕就得束手束脚了。”
刘弼失笑,说道:“世子可真是……哎!”
“是不是另有高人还不确定,说不定是世子身怀秘诀,不好告诉我们也不定。”刘景田伸个懒腰,“还是先把这女鬼先找到再说吧,世子的小心思,也不为奇,毕竟以罪民之身流荡十几年,小心点也正常。”
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是许君欢十几年流浪人生的经验教训。
毕竟一个瞎子一个瘸子在西域流浪,怎么看都不算是什么强者,被人欺侮掠夺那是家常便饭的事。
有需要他就装扮成弱者,让人升不起欺负他的心思,有时候就假扮成高人,让别人怀疑老瘸子是看淡红尘的强者。
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许君欢便习惯用模棱两可的话去让人猜。
什么世子身份,他并没有将这个看做很了不起的事,万一许家人不认自己呢?到时候怎么办?
所以一切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他依然是那个流浪汉,瞎了眼的叫花子。
既然编排完那些话,至于他们能不能猜到,许君欢并不担心,身居高位,如果这么简单的谎话都看不出来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何况天机院经常和妖魔鬼怪打交道,没长几个心眼子恐怕早已经死在了外面了。
这就叫我猜到你能猜到,想通这个,许君欢便高高兴兴去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