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欢连忙坐定,因势导利,拓宽脉络,当肌肉和筋骨不堪重负之际。
那声音转至低调,仿佛一股春风将大地染绿,流动的真气也在这一刻停止暴动,而是修复着受损的筋肉。
“呼——”
只是一个曲调的事情,许君欢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精进了一个阶段,已然是九品武者的中段了。
许君欢摘下蒙眼的布带,眯着眼看去,不远处的断桥上,一个面色红润的长须老者正收拾板凳。
没有多想,许君欢戴回布带后跟掌柜打了声招呼,来到老者面前,恭敬地一礼:“长者赐不敢辞,小子谢过老先生。”
“是你的谁也拿不走,不是你的谁也留不住。”老人直起腰来,轻轻捶两下腰,“不过你既然在我二胡声里领会到什么不如请我吃碗面吧,拉了一上午,一个子儿都没有讨到。”
“您这样当然讨不了钱。”许君欢哭笑不得,“这里是断桥,偏僻少人,还空旷得很,哪怕有人听见,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谁能给您钱呢!”
“我说呢!”老人也不矫情,将板凳塞给许君欢,丝毫不顾及他盲人的情况,“累死老人家我了,走走走,吃面去。”
回到茶楼坐定,许君欢笑道:“小子许君欢,不知道老人家怎么称呼?”
“苟日安。”
老人随口道,眼睛时不时扫向厨房的遮断,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了。
这让许君欢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以刚刚调动自己全身气血的能力,这么厉害的人,不应该这么世俗吧?
“老先生很饿?”
“屁话,你不饿?”苟日安翻个白眼,“刚刚气血融合这么多,更应该多吃些才是。”
“呃,好吧。”许君欢只好点点头,想说点话题吧,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先聊聊这听起来像骂人的名字?
直到掌柜送来两碗烂肉面,哪怕许君欢表示拒绝,但桌面上还是多了一盘熟牛肉和上好的女儿红。
“哈哈,今天的收获不错!”名为苟日安的老者,拎着酒很是惬意,拿着小杯子倒了一杯递给许君欢。
“来,跟老夫喝点。”
许君欢刚刚拿起酒杯,苟日安直接拿一盅酒碰来,仰起头便是“吨吨吨”的声音。
看着他喉头不断吞咽蠕动,许君欢无奈地笑了笑,啧了一口酒,慢条斯理地吃起面来。
老家伙喝酒很麻利,倒下去的时候也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许君欢只来得及扭过头,人已经“滋溜”钻桌子底下了。
好容易将他扶回椅子上,许君欢便伴随着街边的车马声,将面条祭入五脏庙里。
不过刚刚提升了一点,这点食物有些不够吃。
这时,远处一阵殡葬队走来,喧闹声倒是把醉酒的苟日安吵醒了,爬起来就往嘴里倒面条,也不怕自己噎死。
完了将碗一放,语重心长地张开嘴:“嗝嗝嗝……”
见许君欢一副无语的模样,苟日安摸摸胡子笑道:“莫见怪。”
目视着窗前走过的殡葬队,老人忽然道:“二里坡,杀孽深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