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接连不断训练了半日,徐凤年便如同一条死狗一般,瘫倒在地,连动一下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孔苏让两人不必去管地上的徐风年,让他自我恢复即可。
徐风年的训练告一段落,接下来便是老黄了。
今日的老黄收拾得干干净净,像是个上阴学宫学子一般站在孔苏身前,谈不上恭敬,但还算端正,毕竟双方妙龄差距较大,老黄又成名多年。
老黄微躬身躯,拱手道。
“孔先生,有劳了。”
孔苏摆手,示意老黄不必如此。
心中暗道:大家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黄老,我能感知到你绝非凡夫俗子,不知你心中迷茫所谓何事?”
虽说孔苏知道是因为什么,可还是得由老黄自行说出口,如若不然,他一个年仅二十的上阴学宫讲师要是知道老黄的那些老黄历事情岂不是过于蹊跷?
老黄略微低垂眼帘,思绪飘荡,荡回了那些悠悠岁月。
孔苏也不催促,静作等待。
良久,老黄忽的自嘲一笑。
“孔先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曾经有个打铁匠,因缘际会之下在一位剑道高手手中学了三剑,打铁匠还算是有些天赋,以那三剑为底子又自行悟出五剑,当时那打铁匠年少轻狂,自以为剑道有成,便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往武帝城挑战王仙之。”
老黄顿了顿,嘴角再次闪过自嘲,只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白痴,自以为学会几招半式便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挑战王仙之,最后却……
“结果打铁匠却是连王仙之的衣角都未曾碰到,便弃剑而逃。至此,打铁匠曾搜罗的六柄绝世名剑之一的黄庐便留在了武帝城。”
“更是将自己的一颗剑心也给丢了!”
话及此处,老黄眼神晦暗,长吸一气。
“孔先生,你觉得此事应当何解?”
孔苏闻言,不答反问:“黄老,你可知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
老黄不知其意,迷茫摇头,他以前只是个打铁匠,大字都不识几个,又怎能明白这些道理?
孔苏一挥儒衫,单手负于身手,抬头挺胸,气势如虹道。
“与人为战,需一鼓作气,一旦有乘胜之机,便不能心有杂念,犹犹豫豫,畏畏缩缩;只要你能做到置之死地而后生,有着那只身可挡百万师的气魄……”
沉重有力的声音轰击着老黄的脑海。
他大字不识多少,听不进去多少道理,可偏偏这……有些与众不同的道理,他却能够听得进去。
例如那句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似乎……明悟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