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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个多好脾气的主。
林薄言话说到这个份上,总不至于让我再自降身价,热脸贴冷屁股。
那之后我没再去那家咖啡厅。
生活的巨变依旧让我痛苦。
我哥接手集团不久,每天忙着在各国谈业务,为的就是能堵住董事会的嘴,在集团站稳脚跟。
我当然不能在这种时候打扰他。
好在沈复文虽然远在海外,但每周还是会抽空和我视频通话一次。
可人总是贪心的。
每当通话结束,我一个人呆在空荡的别墅时,还是会忍不住想,要是有个人能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再之后,一些荒唐的念头又会不受控制的冒出来。
尽管我极力压制,一个月后的一个夜晚,我还是下意识地走到林薄言所在的咖啡厅。
临近九点,咖啡厅也应该关门了。
过去也不过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真叫我撞见了林薄言。
只是他和我先前见过的那副清冷高傲的模样不同,他正被一群壮汉围在咖啡厅一旁的小巷子里殴打。
这种时候,明哲保身,走远点报警才是最好的选择。
可当我看到为首的男人掐住林薄言的后脖颈,准备对着他的脸动手时,我的本能反应就是冲上前,抱住他的头,用身体替他挨了这一拳。
我感到怀里的林薄言身子一僵,旋即剧痛从后背蔓延至全身,我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为首的壮汉也终于反应过来,他甩了甩拳头,“嘿”了一声:“哪来的小妞,学人英雄救美呢?”
林薄言也从某种震惊中回过神来,从我怀里挣开:“你来干什么?快走!”
我从小到大都没挨过一次打,为林薄言贡献了第一次,他倒好,只会赶我走。
我无视他的话,抬眼和壮汉对视:“怎么样你们才肯放过他?”
壮汉倒也爽快,“他妈赌钱输了二十万,他什么时候把钱还了,我们什么时候不找他麻烦。”
“她欠的钱和我没关系。”林薄言随即应道。
偏要这时候火上浇油。
眼看着壮汉撸起袖子又要动手,我抢声道:“我替他还!”
壮汉又是笑:“口气倒不小,二十万,你还得起吗?”
才二十万。
连我每月信托基金的零头都比不上。
我不顾林薄言阻拦,拿出手机当场给他转了过去。
壮汉收到钱,满意了。
他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着林薄言道:“你倒是交了个好女友。”
林薄言恨恨瞪着他。
他被人揍到浑身是伤,连反击的力气也没有。
等人走后,我说:“我送你去医院。”
我边说边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挣开:“为什么要帮我?”
我这辈子所有的耐心,大抵都用在林薄言一个人身上了。
我半蹲着身子,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血渍。
我看着他那张和沈复文过份相似的脸,认真说:“因为我见不得你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