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缜不是听不出来柳衣话里多多少少的排挤,虽然有些不愉,但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柳衣轻笑,没有说什么。
你这趟来的行踪目的,都猜的七七八八分,还能给你什么好脸色,
对老夫人那是孝字当头,又的确心软她当初助益,但萧缜,让妾室怀孕如今还到她面前来了,毫无愧色,甚至坦然的好像没有丝毫过错。
柳衣看着萧缜的脸,原本俊朗无双的五官,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层阴翳。
她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日日心中沉寂,究竟值不值得。
“五爷大驾光临,想来也不是只为了跟我讨论谁说话好听不好听吧,有什么话,就请五爷交代,我此刻就在这里,认真听着爷说话。”
萧缜听了柳衣这么直白坦率的问句,竟然自己沉默了一瞬间,抬头和柳衣对视,那双如同水波潋滟的眸子就这样映衬进他的眼底,
莫名的,萧缜感到有些许的烦躁。
“濡儿有孕了。”
他还是坦白,就算一开始再不喜欢柳衣她这个当家主母的位置,现在心中还算有些疙瘩,但终究是自己的后院,妾室怀孕的事情,不可能不告知一房的主母。
“嗯,我知道了。”
柳衣不置可否的摇了摇扇子,平和的微风略微将她的发丝都挑起,又落下,从此往复进行。
萧缜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为什么柳衣的态度如此平平。
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瞥见了柳衣手腕上那只烟紫色的镯子。
“这是母亲给你的?”
萧缜顿了顿,似乎下一秒就想到了什么。
“母亲已经将此事告诉过你了?”
柳衣点了点头,脸上表情平静。
“早些时候母亲叫我去了一趟,说你现在妾室有孕,叫我多多担待些,不可争风吃醋,也要好好照顾那个孩子。事后老夫人也许担忧我心里过不去,送了我这只镯子,我看着价值不菲,你有空也替我谢谢老夫人。”
柳衣只是随口说说,具体的真话是什么不重要,反正老夫人言下之意也无非就是这些,
萧缜想听的也是这些罢了。
他又沉默了片刻,柳衣本来以为他要说什么濡儿相关的话题,结果只是有些奇怪的吐了一句。
“你戴着也挺好看的。”
一句话让柳衣反而有些不适应,结果下一秒没想到,还有更加令她惊奇的事情。
“濡儿那边,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尚且没有嫡子,我原本有督促做些措施,问了来诊脉的大夫,说是也许药性不够,才……”
柳衣的双眼有些微微的睁大,她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萧缜似乎是在跟她解释原因。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
柳衣看了说话纠结的萧缜,叹了口气。
“五爷,濡儿夫人是您的妾室,为您开枝散叶是她在萧府的作用之一,就算我心里再有什么不平衡的,也不会那么不识大体,存了坏心。五爷大可不必为了这事来我这里滔滔不绝,讲你跟濡儿夫人的爱恨情意绵绵。”
柳衣原本就是个口齿伶俐的,现在心里的火气不知为何被萧缜一下子勾起,一连串话下来,就连萧缜都被说的有些哑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