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方心里仍然无法决定,有天使和恶魔在心里打架——
恶魔说:“杀了他吧,杀了他吧。”
天使说:“你敢吗?你舍得吗?”
南宫帝爵咧开薄唇,神色潋滟注视着纪南方,“我要你亲自动手。”
纪南方抬头,看见那个该死的男人嘴角竟然划过一丝玩味。
他是南宫帝爵,这种情景下怎么会不明白,是西幽少冥让她来杀他,可是这个女人没有立刻动手,却让他心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西牧和西童搬来太师椅,西幽少冥悠闲地坐在椅子上,手旁的精致瓷杯中是水汽氤氲的竹叶青茶。
修长的腿懒懒地叠起,西童将小巧精雕的红木烟杆儿点燃放在西幽少冥手中。
他轻轻一嗅,深深吸了一口,烟雾袅袅中散发着透骨的清香。
这情景分明就是来看戏的,“纪笙,慢慢来,都会有第一次。”
纪南方:“……”
“如果实在下不了手,可以求本大爷帮你。”
他说得清闲,眼中的阴毒却凉得刺骨。
南宫帝爵突然笑了,狂妄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地牢,目光嘲讽地扫向纪南方,“纪笙?”
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优越感和讽刺,纪南方举起手上的枪狠狠地顶着南宫帝爵的太阳穴,“南宫少爷,你不怕死吗?”
“死在你手里,虽败犹荣。”
他不像一个即将面临死亡的将死之人,那份淡定与气场仿佛生来就带着理所当然。
“给我一个杀害舅舅一家的理由,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有人不喜欢他们,还被他们欺负得差点失身,我不能坐视不管。”
他眯着眼,这些事他从来不想让她知晓,按着南宫帝爵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对做过的任何一件事后悔,更别提会向人解释,可是他不想纪南方一直误会。
他的血腥只会让她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