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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标逸韵君知否(第1页)

挺拔的白杨树

那是一个撕心裂肺的时刻!

2003年12月1日凌晨4时50分,一株挺拔的白杨树訇然倒下!

杨奔老师离开在浓荫下休憩的人们,含笑地走了……但是,人们哭了!在12月10日的追悼会上,在素联挽诗的包围中,在悲恸的悼词声里,“满座重闻皆掩泣”的情景令人揪心!在和杨先生见最后一面时,我的心在滴血!看到他那安详如昨的面容,愿永远厮守在旁,抚慰一个天长地久的灵魂!

去世前半个月的11月7日上午,我从温州赶往龙港,探望患胃癌的老师。当我走进他的卧室,他木然的神情放松了,泛出了笑容,我坐在床边握住他干瘦的双手,悄悄地问:“杨老师……”他的眼圈红了,我的眼睛潮了……

谁料他走得这么快!

回想前年2002年4月30日,300多位来自国内外的历届学生聚首龙港,庆祝杨奔先生八十诞辰。当学生献花时,他笑得比鲜花还要灿烂;向他敬酒时,他的情感比浓酒还要香醇!

我代表文成片学生发言,并带着一袋“课外读物”上台。1956年秋,我们考入瑞安师范,他任教普师文学(当时,汉语、文学分科)。他的声音并不洪亮,旁征博引,我们却听得声声入耳,尤其讲到古典文学,如屈原的《离骚》、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从作者介绍至词句解释,我们仿佛坠入一家藏书丰富的图书馆。

后来,我参加文学兴趣小组。近半个世纪来,我仍完好保存着《作品阅读分析》《文学课外读物简介》《短文赏析》等10多本小册子。在祝寿会上,我边讲边亮出杨老师自己设计、自己印刻、自己装订的“文学遗产”时,台下报以春雷般的掌声。

当时,我买来一本陕西师范学院教授霍松林著的《文艺学概论》(这是我一生买的第一本课外书),向杨老师求教。他回答:“很好!

望你多读课外书,多多练习。”在老师鼓励下,我读了不少书,也写了不少习作。

像这样一位为教育事业鞠躬尽瘁的人,却遭到不公平的待遇。20世纪五六十年代,他上午教书,下午接受批判。在马屿中学,被有理讲不清的那些“兵”围攻,连丢在粪便上的草纸都要重新捡回来作为罪证“鉴定”。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他是宁波文学沙龙的发起人之一,也是温州地区最早一批省作协会员。就是这样一位才高八斗的作家,马屿中学却容不下,把他“提拔”到大南初中任教。与其说杨奔老师不幸,还不如说是那个时代的不幸。

“文革”时期,我因为是杨奔老师的崇拜者,也作为一条罪状遭围攻,铺天盖地的大字报围得我喘不过气来。当时,我也调到边缘地带任教。我曾写信给大南初中的杨老师。他回信:“在这里生活没有什么不好,别人世世代代能活下去,我为什么不能过?”“雨后青山静不哗,夕晖穿叶映林花。相逢漫问归何处,且入村头卖酒家。”信附的这首七绝,就是杨先生胸怀豁达的写照。从中得到教益,我也就安心教我的书了。

杨奔老师祸中得福,远离尘嚣,在大南山安稳地备课、改作、写诗、作文,还收获如《桑下书》中的数十幅漫画,真是歪打正着。

他比梭罗更忠诚、更简朴。在该校校长林步荣的带领下,我曾爬山朝圣这位作家的旧居。学校戏台边的那间狭窄、破旧、潮湿、嘈杂的斗室,使我窒息,但先生却有“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的感受。真令我肃然起敬!

今天,尊敬的杨奔老师已经远行,我曾经在《浙江作家报》《温州文学》等报刊发表的《杨奔散文》《融入哲理的花树》等五篇评论,现已经成了祭品,想必先生在地下也是会领受的。杨老师,你不会感到寂寞吧!

读过杨老师的那篇《孤独树》后,他便是“受过多少人的砍削,多少畜生的啃啮,多少次风霜冰雪摧残”的那株白杨树。如今,谁说这株白杨树已经倒下?我们景仰其大爱的浓荫,仍然永驻人间!

2003年12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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