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交心之后,林疏月和裴青玦之间弥漫起了诡异尴尬的气氛。
一个怀疑另一个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而另一个又觉得时机不对不愿坦白。
两人就像黑白棋子一般对峙着,互不相让。
回想起那日的场景,裴青玦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鬼迷心窍地对林疏月说了那番话。
也许是暧昧气氛烘托到位了,他就想向她展示自己脆弱的一面。
男人嘛,虽然表面上总是装作强大的模样,但有时候也会想要当个绿茶,趴在心爱之人的怀里嘤嘤嘤。
不过情绪上头说完之后,他又有些下不来台了。
裴青玦好几日不去找林疏月,她倒也乐得自在,他终日关上房门忙于公务,她就整日和抱抱待在房间里,做些看书写字之类修身养性的事情。
偶尔他唤她,她就面无表情地去帮个忙。
饭做好了,只敲敲门提醒他出来吃饭。
吃完就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启动好机器就甩手不管,只待下次吃饭再拿出来。
总之就是,能不见他就不见他。
远离裴青玦这个古怪的男人,林疏月只觉得哪哪都畅快。
但裴青玦这边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好不容易初尝了林疏月的甜蜜滋味,现下见不到也摸不着,他便产生了很严重的戒断反应。
就像刚刚起步的过山车,正往高峰走呢,前方却猝不及防出现了一处断崖。
晨会的时候会因想着她,耳朵自动屏蔽掉下属的汇报,直到电脑屏幕里的众人连声叫了他一分钟,他才恍惚回神。
韩政送来重要合同的时候,他也会因发呆差点将名字签错了地方,幸好被及时提醒,否则就会酿成大祸。
就连早起冲咖啡的时候,他居然也会臆想着林疏月为她做早饭的画面,脸上不由自主扬起痴汉般的笑容。
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因这个女人而出现了巨大的转变,裴青玦烦躁至极。
他想把这个女人从心房上赶出去。
可两人毕竟同住一屋檐下,再怎么躲着对方,总会有碰面的时候。
每当看到林疏月的倩影在他眼前摇荡,裴青玦的心里就跟猫抓似的痒。
他恨不能立即将这个女人揉到怀里抵死深吻。
不过他又有个最大的缺点:死要面子活受罪。
即使每晚都会梦到和林疏月缠绵至死的景象,但只要清晨一醒来,他就立马换回高冷人设。
哪怕在她面前心潮澎湃、血液上涌,他也要装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就在裴青玦日思夜想纠结着该如何破冰的时候,机会来了。
今天一早,他如往常一样定时走出房门准备用早餐。
可当他穿过衣帽间进入客厅的时候,却发现原本该在厨房的林疏月此刻竟不见踪影。
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拔腿就冲向了她的卧室。
“林疏月!开门!”
林疏月的房门反锁着无法打开,裴青玦在外焦躁地叫着她的名字,但房内迟迟没有动静。
就在他急不可待,想要抬脚踹开紧锁的房门时,屋内终于传来拧动锁芯的声音。
门刚一打开,林疏月挂满泪痕的脸就显现在了他的眼前。
“怎么了?”他满面担忧地俯视着她。
“裴青玦。”林疏月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向他乞求,“抱抱好像生病了,我可不可以先送它去医院?”
她害怕他又会生气,所以即便事态紧急,她还是想请求他,希望得到他的应允。
闻言,裴青玦越过林疏月的头顶往内看去,只见前些天还张牙舞爪对他呲牙的活泼小狗,现在却耷拉着脑袋,蔫巴巴地卧在狗窝里,似乎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看起来病得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