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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蕾歪着头认真听,真挚得像课堂上专心致志的优等生。
陆小棠本来窝在酒店为潘佳琪明天的记者会衣服作修改,从张咪嘴里听到这回事就坐不住了。
“是佳琪姐让你过来找我?”
“那倒没有,她应该打算自己来的。不过她应该不好意思来吧,毕竟我听说你和那个素什么生吵架的时候,她没有帮你说话。”陆小棠半真半假地猜测道,偷偷观察向蕾的表情。
向蕾轻笑一声,不以为意:“跟她没有关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累了。”
从冷俪到素霓生,她似乎从来都不能真正明白她们在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
向蕾习惯被当做另类或者绝对理想主义者,外人的误解无关紧要,但难过的是,从那些心底认同是战友的同类们之间巨大的沟壑,始终如刺般让向蕾阵痛难过。
冷俪与素霓生在某种程度上是同一类人,为了胜利不惜牺牲一切的女战士,只是自己曾对她们都抱有过天真的期待。
陆小棠灿烂地笑容僵在嘴边,这样颓唐的向蕾让她感觉到很陌生。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摇晃秋千望着夜空,时不时碰杯。
“小棠,或许我不适合干这一行。”也许是酒精使然,向蕾难得主动吐露心声:“冷俪曾经说过,我的理想主义迟早有一天会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我不担心会承担什么后果,但我很讨厌给我在乎的人带去伤害。”
恨自己有情,又恨自己不得不无情。
陆小棠想了想,掏出一枚硬币递给她。向蕾接过,朝上的是人头像。
“其实我以前一直很好奇硬币为什么会有两面,而且设计得还非常不一样。有人说是为了增加纪念的意义,也有人说是隐喻看事情要一分为二。但是,现在我已经不纠结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向蕾把玩着硬币,摇摇头。
“因为它对我来说,只是用来交换的钱。”陆小棠望着向蕾,眉眼流露着真挚的光芒:“不管正面特别还是反面图案精致,我现在清楚一件事,它能让我不口渴不饿肚子,这就是它的价值。”
“我不会说什么大道理,但是我想告诉你,向蕾,无论你是愿意做正面还是反面,你给我、给佳琪姐甚至更多人的生命带来了光和希望。”
陆小棠颤抖又坚定的声音传入向蕾的耳中,像是一道惊雷炸响,紧接着是春雨瓢泼,万物复青般明朗。
“你只是你,你不需要学习或者是成为任何人。”陆小棠向她举杯,笑眼眯眯如同月牙:“敬你,敬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