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户外拍摄日和前期准备早已确定好了日子,莫启东再不放心也得照着原布局来;丧礼一结束,他订了最早的航班赶回横店,没曾想人刚落地就被丑照风波气了个人仰马翻,上司还不分青红皂白将莫启东骂了一顿。
莫启东对李依一办事能力非常了解,胆子有余思考不足,显然她的提议对兰懿来说毫无吸引力,甚至有可能会引起对方的疑心。
只有自己出马了。
“行了,我去找她一趟。”他站起身,理了理外套:“新传的人也到了是吧?”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莫启动哼了声:“来得好,正愁没人接锅。”
水哗啦啦的声响,依然掩盖不了恶魔们的私语。
“她敢”、“倾家荡产”的字眼化成刀子,把支离破碎的心又割得血迹斑斑。
陶桃站在镜子前,几乎认不出镜子里那张生无可恋又惨白的脸,是自己。沾湿的毛巾擦过伤口,血珠又争先恐后冒出来。
她失了神般,食指沾了沾血,在镜面花了微笑的符号,试着把嘴角对齐笑容,眼泪却抢在前头掉下。
仿佛有什么在静脉中生长、喷发,逐渐向全身扩张开。过往一幕幕的恶语、暴行,是滋养这股力量的肥料,叫嚣着焚烧懦弱。
陶桃狠狠地将冷水泼在脸上。像是不够似的把盆里的水蓄满,干脆一头扎进去。
伤口的血,在水的稀释下渐渐变成淡淡的粉红色。她想起童年那只粉红的旧书包,是自己捡了一个学期的矿泉水瓶子卖掉攒钱买的,哪怕同学们在背后嘲笑她是个“没妈的捡破烂”,她也从来没觉得自己丢人。
因为妈妈还在的时候,告诉陶桃,人这一辈子最宝贵的独立和尊严。
前一个她做到了,后一个。。。。。。
陶桃喉头尝到了血腥味。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我妈妈最珍视的宝贝女儿,不能在20岁活成了最厌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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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疆,你那儿情况怎么样了?我想去横店,但施经理不让我去看你Q_Q-From小池子]
黎无疆嘴角扬了扬,飞快的打字:[不好,医生下病危了。-你疆姐]
消息“咻—”发出去没过三秒,对方电话就追了过来。黎无疆憋着笑的喂了一声后,瞬间把听筒拉得老远。
“阿疆!怎么回事!蕾姐不是说你就脚崴了一下破点皮最多脑震荡吗!怎么就进ICU了!?你脑子没事吧!”
池桃焦急又迫切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话筒吼出来的。紧接着,懒洋洋的男声接过话茬:“喂黎无疆,你户头里还剩多少钱啊,现在认你做妈进一个户口本还来得及吗?”
好家伙,骆东这厮是巴不得我早点挂掉好继承我的花呗啊。正待她摩拳擦掌准备与对方唇枪舌剑一番,房内两道好奇的目光探过来——黎无疆扶额,差点忘了她现下在薛真的房里,实在不适合和损友插科打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