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建中闻言放下茶杯,似笑非笑:“你自己听听,刚说的理由能说服股东吗?猜猜看,他们是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东环欺人太甚,还是认为我施建中的崽就是个废物,一个纨绔子弟都哄不好?”
答案当然是后者。
丹尼尔火辣辣的,被玻璃碎片划伤的伤口隐隐生疼。
“说说看吧,真正的理由。”施建中了解自己的种,前几天还跟楚晟哥俩好得穿一条裤子,现下却副势不两立你死我活的态度。
[第一,向董事会、股东会承认你在皇冠俱乐部对下属员工佟雅小姐所做的错事,接受惩罚。]
[那我就等候施经理的好消息了。]
素霓生的话像带毒的细胞,吞噬着丹尼尔的神经。
但一旦面对施建中,源自父权的天然压制和本能恐惧,他的嘴像涂了强力502胶水,根本张不开。
也是在这个位置,丹尼尔记得有一次考试他没有拿到班级前十,施建中罚他跪下连扇自己一百个巴掌,当着大股东的面。
从那以后,若非必要,丹尼尔绝不会走进这间屋子。
久等不见人开口,施建中眼神里染上些暴戾:“懦弱的性子跟你妈学了个十成像,从老到小都一个德性。”
丹尼尔猛地抬起头,额头青筋暴凸:“说公事就说公事,不要扯我妈!”
“唷,还来了脾气。”施建中脸色转音为晴,乐呵呵的抖了抖雪茄:“早说不就好了么。”
丹尼尔的母亲是施建中的第二任妻子,在他十八岁那一年过世。没过几天,施建中就领回了一个年轻女人和八岁小女孩,让丹尼尔管对方叫妈,让女孩叫他哥。
“。。。。。。因为一个女人。”丹尼尔硬着头皮承认:“我下属。带着她应酬了几次,楚晟就看上了。最后没撮合成,还出点了意外,楚晟放话让我赔罪,这不是把新传的面往地上扔么,也是丢您的脸。”
强劲的雪茄后力让施建中咳嗽起来。最近只有依靠尼古丁直达中枢神经的刺激才能让他唤醒亢奋:“女人事小,受侮辱事大。你除了□□那点玩意外,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有用的?”
“不就是个女人,这都搞不定?”
“楚晟混是混,但你看看东环上下谁不毕恭毕敬叫人一声二少?凭的是什么?就他妈凭楚晟做了总经理以后东环年效益翻了一番!”
“你再回头看看你,带艺人带不出成绩就当甩手掌柜,陪客户配不好还陪出个对手来,你哪点像我施建中的仔?”
“我从小是怎么教你的?不要总谈困难,要学会怎么解决!你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那新传的地去哪儿来?没办法就跪着给人磕头道歉!”
被一下一下重重点着脑门、近在咫尺辱骂,丹尼尔难以控制的浑身发颤。他很想一把推开对方,指着施建中的鼻子把愤怒和委屈咆哮宣泄,在脑海里排练过无数次推翻暴君的戏码,双拳捏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