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卿仍旧琢磨不明白这话,她甚至想着,难不成是她干爹干娘不欢喜陆郴,才会。。。这想法有些天方夜谭,慕容卿没再就此深想。
总之事儿都了了。
尤诺顺利逃走,陆郴也还活着,要是沈止所言是真,慕容卿觉得她皇帝伯伯应该不会要了陆郴的脑袋,至多就是贬为庶民。
若是龙颜震怒,她会去求皇帝伯伯饶了陆郴一命。
慕容卿心里叹了口气,想到沈止心也有些乱乱的。她低头盯着她染了丹蔻的指甲,胡乱想着些有的没的,脖颈有些撑不住时候。
门口就有了动静。
能闻到比较重的酒气,可黑靴的主人脚步稳当,无一丝一毫虚浮之感。
沈止声音还很清醒:“你们先出去吧。”
屋里很快就只剩下她二人。
盖头被挑起,沈止问:“脖子酸吗?”
慕容卿嗯了一声。
沈止没言语,只是动手给她取下了喜冠。他又问:“你如今身子不好饮酒,交杯酒以茶替代可好?”
慕容卿又嗯了一声。她看着沈止转身,去桌子上倒茶,那桌子是香墨楠木所制,那套茶盏则是素色粉瓷。
沈止比她想象得要精细些,她还真怕过他会糙得什么都无所谓。
眼前人金冠红衣,慕容卿这会儿才去看他的脸。瞧见他眼神以后又避开了视线。
交杯酒会挨得很近,不在梦中距离如此近的话,慕容卿还是有些不习惯。
礼节完毕。
沈止道:“净室在隔壁,你先沐浴还是我先去?”
“我先吧。”慕容卿起身避开他身子,唤了喜鹊等人进来伺候。
依旧按着以往在家中的习惯,先拆了发髻,再去了妆,最后才是沐浴。
全程沈止都在一旁看着,就那么静静看着,等屋子里人去了隔壁,他才坐在床边,抚了额头。
他吐息间都是酒气,不若上次同白一方一处的恣意,此刻他心仿佛有火在烧。
人都是贪心的,他也不例外。
月色渐昏,等慕容卿沐浴好之时,外头下起了雪。
她进屋同沈止道:“净室还是同寝卧打通吧,不然总觉着不方便。”
沈止点点头:“此等小事,你安排就是。”
慕容卿哦了一声,等沈止又去沐浴了之后她又叹了口气。
她觉察到了,沈止不高兴,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他好像有些伤心。
喜鹊给慕容卿端了药来,盯着她喝完了后突小声来了句:“太医说了,郡主的身子不耽误圆房。”
慕容卿啊了一声,没接话。她还记得沈止说过的,不着急圆房的,所以她压根儿还没往这上头想呢。
而且她现在这么瘦,也不好看,都是骨头她也不好意思,也有些害怕…诸多事由都是不合适圆房的,最主要的是,她还有些不愿意。
喜鹊又道:“奴婢听主子爷身边的月见说,平时寝卧这处是不让下人进的,从今儿起奴婢们都不能同郡主睡一屋了,下人房就在北边,郡主夜里要是需要奴婢们伺候就去摇了床头铃铛,和下人房都是串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