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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8章（第2页）

凡人想起了被修士统治的恐惧，夏毅曾经帮助他们爬起，现在却用更冷血无情的方式将他们压下，一国之皇都被修士如此屠杀，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凡人被夏毅的威压给控制得的动弹不得，就是有手段请修士支援也难以办到。

最终直到三天后。

天空下起了灰色的雨，雨并没能冲淡血腥味，反而让其变得更加浓重，血融于水中在城里肆意流淌，之前欢声笑语着的人们变成了一具又一具冰冷的尸身。

夏毅抬起头闭上眼睛深呼吸，仍由雨水冲刷在自己脸上，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幕幕自己对人道的理解，他希望过也绝望过，他得到过也失去过，他欣慰过也悲愤过，他或许现在还是不够成熟，但至少已绝对不再是幼子。

“乱世圣贤，魔中之魔，自如过街老鼠。”

夏毅轻笑两句，若是人人如魔，那圣贤也将不再占据大义，有人曾问过为何圣贤只会出现在盛世，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你认那乱世圣贤吗？你分得清那是圣贤还是魔吗？

你看得清那人的所作所为是手段还是目的吗！

“夏……毅……”

夏毅身后，是一直被束缚住的跪在地上的昭炼冰，夏毅杀了全城的人，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无辜者，癌的亲人也是癌，夏毅并非不是不给他们机会，而是给了他们机会，谁来给夏毅机会？谁来给这人道机会！

所以化疗才会是连正常细胞也杀死的无奈方案，没有壮士断腕的勇气便无法突破这重重泥潭。

“为……什么？”

昭炼冰不解，还是不解，仍就不解，在已经产生了大量牺牲之后，夏毅居然选择继续牺牲更多人，这简直是不可理喻的，可昭炼冰却偏偏感觉到夏毅的做法似乎也有那么一丝道理。

因为夏毅的眼神比过去更为明亮。

“你的话应该能懂，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如今这堤坝已经满是蛀虫，修复太难，还不如毁掉重铸，无关仁慈杀伐，我只是选择了最合适的手段，我们与凡人最大的区别并不仅限于力量，还有我们的觉悟。”

“而已正因为有了力量，我们才能完成我们的觉悟，时常以觉悟对力量加以限制，为了觉悟而获得力量，这才是修真者。”

因为跳出人道的束缚，夏毅已经看到了很多之前从来没有看到过的风景，之前看到的是画在墙壁上的盛世，之后看到了墙后的乌烟瘴气，现在因为站得更高，看到了乌烟瘴气之上那地平线的远方，依旧是一片繁华。

“觉……悟？”

“对！很可惜我们没能生在人族最繁华的时候，但也万幸没有生在人族之末，我们还有改变这一切的可能，仙族也是人，他们也有根性，也会不信任，也会敌视，只可惜我时间太少，否则我能找出牺牲更少的方案。”

“至于现在……还是希望能过此劫吧……”

夏毅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他现在忽然觉得仙族不再让他透不过气了，医者能救人，也能杀人，洞悉到了根性的夏毅能让仙族内部出现癌变，人的根性是不会变的。

仙族如此，凡人如此，夏毅也是如此，对他人的恶意可以说是能最快满足自我的一种回馈方式。

1

一天之后。

天灵为之震惊，夏毅去了一趟中天域，居然屠了凡人一城，这个结果让凡人难以接受，他们死也想不通为什么他们的夏圣主要对凡人动手！

夏毅对此倒是积极回应，告诉他们当时人群中有仙族内奸，仙族内奸告诉他如果想救其他凡人，便让他屠城，他为了大家才挥泪斩凡人，至于昭炼冰也已经被他亲手所斩，当然了，这其中没有一句真话。

夏毅呼吁这些凡人好好为牺牲者送行，还送上大量资源给牺牲者的亲人，其余的凡人顿时被感动到了，夏毅真是太伟大了，为了他们居然甘愿手染杀孽，夏毅之前可是能为了他们被钉在十字架上受苦的人啊！

夏毅怎么可能杀凡人嘛！

人们希望夏毅不会，夏毅也说了自己无可奈何，那肯定就是无可奈何，人们更容易相信那些愿意被他们相信的事实，即使已经察觉到了这个事实或许很不对劲，但也会自我麻醉般的认同。

这之后夏毅大肆宣扬仙族威胁论，凡人反仙的情绪日益提高，各地都有凡人在其他修真宗门面前磕头游行，绝大多数修真势力都只能忍着，小一点的势力不敢杀，杀了还不被夏毅找借口进攻才怪。

大一点的势力也不能杀，否则他们只会成为被夏毅利用来挑拨凡人情绪，修真势力的人都非常清楚仙族怎么可能那么无聊逼夏毅去杀凡人，逼凡人恶心夏毅还差不多。

可即使是说出这个事实，凡人们也狂热的拥护夏毅，不允许他人说夏毅一句坏话，夏毅大开宗库隔三差五就大张旗鼓的搬小部分资源去奖励凡人，一些普普通通的灵器法器因为是夏毅赠送，结果被得到的凡人视为了传家宝，多了一层被认同的意义。

那可是堂堂夏圣主所赠，就是一国皇帝都不一定能拥有啊，只要带着夏圣主所赠的宝物出门，就是皇帝见了他们也得走下马车抱拳行李，简直就像是人中贵族，夏毅把自己的影响力发散到凡民之中，让那些支持自己的人可以得到让他们满意的回馈。

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死心塌地的给自己卖命，被自己卖了还要大喊夏圣主荣耀！

别忘了，仁德也是一种手段，且是一种前期不怎么见效，但后劲十足的手段，夏毅给凡人表现的机会，表现好了就赏，如果不小心死了就亲自出来悼念，反正只是动动嘴而已。

但对凡人来说这意义就不同了啊！他们碌碌无为一生，什么成就都没有，死前能被夏毅说出名字，家人和亲朋好友因此得到其他人的尊敬，就连当朝皇权都要给予优待，少则送上免死金牌，多则直接让其升官发财。

人们看到了捷径！

支持夏毅就是捷径！谁不敢支持夏毅，不用夏毅动手，已经狂热的凡人自己都会去将其杀死，在夏毅面前卖乖，夏毅改变了作风，以仁德为手段劫持凡人的根性，而不再是以仁德为目的试图改变。

在夏毅鼓吹之下，终于出现了第一起凡人攻击修真宗门弟子的事，夏毅不仅宣扬仙族威胁论，还挑拨凡人和修士之间的关系，让其在根系上对立，渴望证明自己存在的凡人大大的出了一口气，虽然同样是狂热，但核心是夏毅！

这样一来就不是癌，而是白细胞！是抗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