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太监随即道。
“皇上口谕,任亨泰乃好官,忠心耿耿,亦有抱负。眼下如他这般的官寥寥无几了,翟善,茹瑺亦算是,朝廷上数来数去就这么几个。”
“任亨泰欲做何事,便放手去做。今日起,入文渊阁参政,国家正亟需各项新政,盼你铭记昔日之言。”
这是什么意思?
礼部任亨泰进文渊阁参政。
翟善感觉心口像猛然掉进无底洞一样,空荡荡的。
刚还在说新贵,转眼间就有一个站在了他跟前。
任亨泰也是满脑子问号,直到听到太监轻咳,才恍然大悟。
“微臣任亨泰,遵旨谢恩。”
传旨太监来得急,走得也快,没给任亨泰跟翟善问话时间,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唉。
哐。
这两声响,打破了病房的宁静。
叹气的是翟善。
另一声来源于任亨泰。
太监一走,任亨泰便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转头望向叹气的翟善,满脸忧虑地:“真是多灾多难。你一定也看出门道了吧,我这是要当替罪羊了啊。”
“呃……”
翟善张嘴愣了愣,眼神闪躲了几下,有点无奈地又叹了口气,“是是是。大明要改革,推行新政,此时重用你,既是信任,也是责任,任大人的顾虑,我自然能理解……”
话及此,翟善都语无伦次了,只觉得应该顺着新上位的任亨泰。
但他的眼神深处,却藏着满满的羡慕。
任大人?
任亨泰眼角瞥见不知何时已经坐起来的翟善,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他手撑着椅子慢慢站起来,然后坐下。
“如果身处战场,我就是那冲锋陷阵的先锋。圣上有令,说翟大人、茹大人都是忠心耿耿的好臣子,看来我这次就是为翟大人、茹大人打前阵,探探新政的路了。”
这种苦差事我也想尝尝啊。
翟善心里五味杂陈,泪水在眼眶打转,面上却不得不摆出忧愁跟焦虑的模样。
“太孙召石伟毅归京师汇报,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要拿心学做骨干,让石伟毅等人成长,共同推动改革大业。”
“改革即将启动,任大人您在朝中多年,今上这旨意一下,自然是将您视为改革领头羊,一切改革由您总揽。这其中阻力可想而知,您定是要费心劳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