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家都在暗自观察,看谁会愚蠢到反抗到底,非要在午门前自讨苦吃。
“无法无天了。”
“你们锦衣卫心里还有没有国家律法。”
“在这皇宫重地,你们想干出谋害人的勾当吗?”
“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
“……”
文官们被寒光闪闪的刀吓得连连倒退,嘴上却愤慨地发出一连串责问。
刘远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从容地摘下腰间刀鞘,归鞘。
“动手,把这些人都给我赶出去。”
刷刷刷。
一把把绣春刀依次归鞘,锦衣卫手持沉重刀鞘,毫不犹豫地向面前瑟瑟发抖的官员们挥去。
瞬间,午门内外哀嚎声四起,此起彼伏,充斥着整个空间。
由刘远领头的锦衣卫军官们排成整齐的队列,横跨在通道上,手中的刀鞘毫不留情地落在那些试图自保而举起手臂的官员身上。
后方的禁军将领彻底慌了手脚。
这些锦衣卫简直是疯了。
竟敢在皇宫门口,公开对朝廷命官施以暴力。
禁军将领匆匆吩咐了手下几句,随即转身飞奔向皇宫深处。
而午门之内,端门之后。
因锦衣卫突如其来的暴行,原本跪地的官员群彻底乱了套,众人争先恐后地往后退,挤成一团,妄图避开这些失去理智的锦衣卫的拳头。
惊慌失措的禁军将领,一路狂奔至皇宫深处,停在五龙桥畔,东西张望一番后,狠下心来,朝北面三大殿背后的乾清宫疾步而去。
不过片刻功夫。
乾清宫外。
满头大汗的禁军将领,狠狠跪倒在地:“臣急报,午门外锦衣卫驱逐群臣,北镇抚司指挥使刘远发的令,对百官使用武力驱赶。”
禁军将领双手抱拳跪于宫门之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间断地滴落尘土。
吱呀。
寝宫的门缓缓开启。
将领闻声望去,只见内廷总管刘建安自寝宫缓步走出。
“刘公公……”
刘建安摆摆手,示意安静,接着走近那位将军跟前,“皇上刚审阅完奏折,用过晚汤,刚睡下呢,别惊了圣驾。”
“但午门状况……”
刘建安眼一瞪:“无非就是教训几下,哪能真要命?锦衣卫那是慈悲,让那些大臣回家歇歇,一直跪在午门外像什么话?”
禁军将领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原来,锦衣卫驱打百官,还有这般说法?
刘建安轻叹,手一挥:“瞧你跑得这一身汗,赶紧回去休息吧。下次有状况,先报告给常大人。”
如今常森总揽禁军大权,是禁军首领。
禁军将领闻言,这才品出刘公公是在暗示他今日越矩了。
他连忙低头行礼:“属下感激公公提点。”
刘建安面上浮现出笑意,再次挥手:“行了,回吧。”
待那将领离开后,刘建安立时收敛笑容,两手合拢,转身面向寝宫时已微微驼背,低身轻步走入,尽量不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