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外迷著相,内迷著空(其反意即为“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是也);
黄龙慧南——道远乎哉,触事而真;圣远乎哉,体之即神;
最后再看“道”,也就是提倡“清静无为”老庄学说。
无为——无为而不为,慎终如始,则无败事;
内直外曲——内直考、与天为徒;外曲者,与人为徒也;
乐——与人和者,谓之人乐;与天和者,谓之天乐。
由上述儒、禅、道的“内圣外王”之论,可以看到段誉在其性格上恪守的一些为人处事的基本准则。但在“寡欲”、“执著”这两方面,段誉又远远脱离于圣人之道,他在生命实践中把它们统一起来,这才是似圣非圣、有血有肉的段誉。
李舒崇在默默地感悟,品格之力也在悄无声息地增长着,比刚形成时足足壮大了一倍有余……
木婉清被南海鳄神抓住背心,在高崖上向下溜去,只见他左掌贴住崖壁,每当下溜之势过快,两人的身子便会微微一顿,想是他以掌力阻住下溜。此时木婉清别说无力反抗,纵是有力,也决不敢身在半空而稍有挣扎。到得后来,她索性闭上了眼,过了一会,身子突然向上一弹,已然着地。南海鳄神丝毫没有耽搁,着地即行。他是中等个子,木婉清在女子之中算是长挑身材,两人倘若并肩而立,差不多齐头,但南海鳄神抬臂将她提起,如举婴儿,竟似丝毫不费力气。
他在乱石嶙峋、水气蒙蒙的谷底纵跃向前,片刻间便已穿过谷底,到了山谷彼端。大声说道:“你是我徒儿的老婆,暂且不来难为于你。这小子若不来拜我为师,嘿嘿,那时他不是我徒儿,你也不是我徒儿的老婆了。南海鳄神见了美貌的娘儿们,向来先奸后杀,那是决不客气的。”
木婉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战,说道:“我丈夫不会武功,在那高崖顶上如何下来?他念我心切,势必舍命前来拜你为师,一个失足,便跌得粉身碎骨,那时你便没徒儿了。这般像得你十足的人才,你一生一世再也找不到了。”
南海鳄神点头道:“这话倒也有理。我没想到这小子不会下山。”突然间长啸一声。
过不多时,山坡边转出两名黄袍汉子来,躬身向南海鳄神行礼。南海鳄神大声道:“到那边高崖顶上,瞧着那小子。他如肯来拜我为师,立刻背他来见我。他要是不肯,就跟他耗着,可别伤了他。那是老子拣定了的徒儿,千万不可让他拜别人为师。”那两名汉子应道:“是!”
南海鳄神一吩咐完毕,提着木婉清又走。木婉清心下略慰,情知段誉到来之前,自己当无危险,只是这郎君执拗无比,要他拜南海鳄神这等凶残之人为师,只怕宁死不屈,又想:“他对我似乎颇有侠义心肠,却无夫妻情意,未必肯为了我而作此恶人门徒。唉,只盼他平安无恙,别从崖上摔下来才好。又不知他肚子痛得怎样了?”
她心头思潮起伏,南海鳄神已提着她上了山峰。这人的内力当真充沛悠长,上山后也不休憩,足不停步的便即下山,接连翻过四个山头,才到了四周群山中的最高峰上。
他放下木婉清,拉开裤子,便对着一株大树撒尿。木婉清心想此人粗鄙无礼之极,急忙转身走开,取出面幕,罩在脸上,心想自己容貌娇美,如果给他多瞧上几眼,只怕他兽性大发,甚么师父门徒全都不顾了,当下坐在一块大岩石旁,闭目养神。
此时,李舒崇已经初步感悟完毕,又启动“浓缩之力”,迈步之间,便穿越了短暂的时空,隐身来到这里,只在蔚蓝的天空中荡起一丝涟漪,几不可见。
李舒崇走近木婉清的身边,又将“品格之力”全部祭出,侵入了木婉清的体内。
在全部“品格之力”侵入的瞬间,木婉清的头顶上就显出两个金光闪闪的标签:“少女品格”和“泼辣型”,下面还有几行小字注解,比上次看到时要清晰很多。这里的原因不外乎两个。其一,上次使用的是“品格之力”的分支,主力还在段誉的脑海中,所以魂力极弱,品格和注解无法正常显示;其二,上次没有“偷窥之力”的辅助,“品格之力”汲取的信息也相对有限一些。
因此,在全部“品格之力”的作用下,在“偷窥之力”的加持下,木婉清的品格注解小字也清晰地显现了出来:天真烂漫,犹如浑金璞玉,全然不通世故人情。外刚内柔,用冰冷的外表包裹自己单纯善良的内心,聪慧灵巧(在……中可看出她的机智),爽朗大方,直率明快……
省略号在这里表示:有一段暂时无法显示的模糊字迹。
看到这里,李舒崇不禁为木婉清深深地叹息:木婉清的坐骑黑玫瑰虽已坠崖而死,但木婉清自己何尝不是一朵带刺儿的黑玫瑰呢?木婉清的美及不上王语嫣,但依然是万中无一,刚才她初揭面罩的时候,就令段誉呆立当场。从此,这个美丽的女孩儿就开始全心倾注、终身只爱段誉一个男人。
木婉清伴着隐居的母亲在深山长大,段誉不但是第一个看到她的脸的男子,还是她出山之后所见的第一个和善的年轻男子,她一见倾心是很正常的,哪怕她根本不知道、也不在意他是什么身份。
只可惜,在不久的将来,在段誉还不懂得珍惜的时候,她就已经成了妹妹;在更远的将来,当他知道妹妹也可以做老婆的时候,身旁却又多了一个王语嫣,而且他的肩上又突然有了整个大理的责任。于是她只能做婉妹——注定一生的云淡风轻,注定一生的心如止水,同时注定一生的魂牵梦萦。
万幸的是,有了李舒崇的关注,木婉清的命运还会一成不变吗?她的品格还会一如既往吗?一切皆有可能。
……
……
南海鳄神撒完尿后拉好裤子,走到她身前,说道:“你罩上面幕,那就很好,否则给我多看上一会儿,只怕大大不妥。”
李舒崇在崖顶时就把“偷窥之力”分成了两股,一股在木婉清身上,另一股还在段誉脑中。此刻,他在木婉清脑海中看到,她心里所想的是:“这个南海鳄神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
南海鳄神嚷道:“你怎么不说话?又闭上了眼假装睡着,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木婉清摇摇头,睁开眼来,说道:“岳老前辈,你的字叫作甚么?日后我丈夫做了你徒儿,我须得知道你名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