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悲意和失离之感将她包围,眼眶不知何时湿了。
她艰难地垂起手,唇齿亲启,用只有李常笑能听到的声音问道。
“王爷能否…莫要忘了青璃?”
“那是自然。”
“多…谢王爷。”
青璃说话间,瞳孔逐渐涣散,“小郡王,青璃恐…不能同抚琴了。”
李常笑侧过头,闷声开口,“无妨。若有缘,你可来南山寻本王,作那斜风摇曳吹挂枝头,本王定陪你奏曲。”
“对了,本王还学了笛,若——”
话才说到一半,怀中人垂着的手忽然落下。
李常笑顿住了。
他抚手替青璃把眼合上,不觉哑然。
“你这丫头,竟不等本王说完。”
……
琴声没了,曲也停了。
院中老树初发新芽,底下靠着个神色颓然的老者。
在他身前摆了一排又一排的酒坛子,还有根新制的竹笛散落在脚边。
府中下人得令,无人靠近这小院。
过了三日。
院中的酒气散了。
那个平日里温煦的靖王又回来了。
只是他离开小院,走上街头。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
春暖日浓,莺歌燕舞。
堂皇楼宇琴瑟鼓鸣,才子佳人吟诗奏乐,或是逢场作戏,色不迷人人自迷。
李常笑穿行茶楼酒肆,好不快意。
酒饱茶足,他轻哼着小曲,路过一处官人家的府邸。
高墙内忽然传来一阵少女的轻呼,只是听就能想见气急败坏的场面。
不多时,又有慵懒的男声传来,语气中满是揶揄。
若细细品茗,还能听出几分若有若无的喜意。
李常笑抿嘴走开,少见地在心里祝愿起旁人。
“不求陌上花红,但愿朱砂一点。”
……
元始六年,四月。
元始帝摆驾鲁王府,只见鲁王。
再一问,才知靖王早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