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吐出一片瓜子壳,开始解释,“这燕北青公子啊,可是咱们丞相府的宝贝疙瘩,从小娇生惯养,无法无天。那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别说是天上的月亮,就算是星星,也有人愿意去给他摘下来!家里人宠着,外面的人更是忌惮三分,毕竟,谁愿意得罪丞相府的小公子呢?”
大娘边说边摇头,旁边的女人却听得入了迷,迫不及待地追问:“那后来呢?这位小公子总不可能一直这样吧?”
大娘叹了口气,“后来,就在三年前,这燕公子在街上闲逛,不知怎的就看上了一位良家妇女,非要人家跟他走。这事儿可就闹大了,恰好被谢扶华谢世子撞见。谢世子那个人啊,脾气直得像火药桶,一点就炸,二话不说,上去就把燕北青的腿给打断了!”
女人闻言,惊讶得捂住了嘴巴,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谢世子脾气这么大?敢直接对丞相的儿子动手?”
大娘点了点头,语气里既有敬畏也有惋惜:“是啊,谢世子那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气,但人家有底气啊!他是镇北王最器重的儿子,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模样也是俊朗非凡,是京城里多少闺秀的梦中情人呢。”
这时,燕北青听到大娘的话,脸都黑成了锅底。
他心中暗骂:“这群刁民,我还站在这里,他们竟敢都敢议论我?”
然而,因为这边太过热闹,有更多的人都挤了过来,一时之间,到处围得水泄不通,他都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燕北青心中虽然愤怒,但也不敢轻易发作。
毕竟,这里人多眼杂,万一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只能强忍着怒火,继续听下去。
紧接着,大娘身旁的摊主,本是忙着招呼客人的,听到这里也忍不住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凑了过来:“是啊!那可是谢扶华啊!谁不佩服?”
“据说,他十三岁就开始进军营,十五岁就随着他爹上战场打仗,到了十七岁的时候,都已经是能独当一面的少年将军了!立下的战功无数,就连圣上都三番五次地褒奖他!那时候,没人敢跟他顶一句嘴,几岁的小娃娃见了他都会被吓哭呢!”
摊主的话里满是敬畏与羡慕,仿佛谢扶华的名字本身就是一种威慑与荣耀。
楚倾月站在人群中,听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
她没想到,受伤前的谢扶华,竟然有着如此嚣张、如此少年意气的一面。
昨晚他在床上,在自己面前哭得那么委屈,那无助的模样,与人们口中的少年将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反差,让楚倾月心中五味杂陈。
正当楚倾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人群中的议论声更加热烈了。
那个女人显然对故事的发展充满了好奇,继续追问:“但是,燕公子毕竟是丞相的儿子,听说他们的长子夭折后,就把这个幼子看得比命还重要。谢世子这样打了他,丞相能善罢甘休吗?”
摊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当然有意见了!可是镇北王和世子两父子守护边疆有功,如果没有他们,那匈奴可能早就打进来了!圣上怎么可能为了一个纨绔去责罚有功之臣呢?”、说着,他伸出一个大拇指,眼中满是敬仰与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