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盐务各处关卡哨所使用之盐丁,皆归盐运司掌管,上上下下很容易勾连生弊。
今后可以将盐丁更替为卫所官军,让卫所官军负责巡逻缉查,与盐政衙门官吏互相监督,方可使盐政清明!”
户部尚书王之垣诧异的看了好几眼柯御史,这些词一听就是林氏风格,但是谁教给你柯御史的?
难道林泰来隔着两三千里,还能对你柯御史传音入耳?
稍加思索后,王司徒突然产生了危机感,看来是林泰来在朝廷中另外暗藏了代言人。
这时候,刑部尚书陆光祖感觉自己作为一个嘉靖二十六年的老前辈们,刚才丢了面子。
明明自己刚才提起的是蔡御史弹劾林千户横行不法,但结局却是蔡御史出局。
于是陆尚书又主动提起另一件案子,“先前苏州府上报请示,对首揆次子申用嘉治罪。
刑部认为应当定罪,但都察院为何迟迟没有回应?”
左都御史吴时来答道:“朝廷已经派了钦差前往苏州,现在肯定要先等待钦差调查结果,而后再议!”
陆尚书反驳说:“苏州知府上奏的是人命案,而钦差调查的是苏州知府贪污案,岂可混为一谈?
朝廷对人命案之裁决,和钦差调查的事项没有关系!”
吴时来又道:“任何官司,没有只听一面之词的道理!故而不能只听苏州府奏报,还要等首揆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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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思其实就是,如果首辅真的辞官,那还定个屁罪?难道首辅官职还不能顶罪么?
陆尚书仗着辈分高,直接呵斥道:“伱身为都察院大中丞,却如此阿谀执政,唯执政之命而从,不配为风宪!”
一直很低调的新任吏部右侍郎赵志皋站了出来,提醒说:
“朝中议事,最好是对事不对人,大司寇你这话有些过了。而且你们强行要针对申家次子定罪,如此行事也太过了。”
陆尚书凛然回应说:“我倒是以为,矫枉必过正!
为了荡清风气,即便有所偏激也在所不惜,除非是立身不正,所以心虚之人!”
大多数人都以为,赵侍郎还会顶撞几句时,赵志皋却轻轻笑了笑,只说了句:
“大司寇记住,不是只有你们能偏激的。我就看着你们开了先例,如何后患无穷吧!”
在大部分人耳朵里,赵侍郎这话有点软弱了。
忽然又有个通政司官员,站在门口叫道:“刚到一件奏疏!南京左都御史李世达从苏州发来的!”
东朝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吗,都知道这是一份很关键的奏疏。
此后又听到那通政司官员说:“李世达奏称,苏州府府库官银账目不清,知府石崑玉无法摆脱嫌疑!
又因石崑玉缘故,屡次激起苏州城千人以上规模民变,致使巡抚李涞两次遭受袭击,甚至被乱民扔进河中!
幸赖苏州卫千户林泰来极力斡旋,没有酿成更大祸事,稳住了苏州城局势!
其后知府石崑玉见局面不可收拾,难以洗清府库官银嫌疑,已经畏罪自尽!”
通政司官员说这件奏疏的内容后,似乎没有引发出激烈议论,东朝房里依旧鸦雀无声。
所有大臣们都被这封新到的奏疏雷得里焦外嫩,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