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母从手术室里出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
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这怕是季暖今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以后还是要切记,不能情绪波动。”
医生交代完之后,着重又重复了最关键的一句。
“谢谢。”
季暖咧嘴笑了。
医生转身,刚要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这季暖:“你们家那位太粗暴了。”
“什么?”
季暖不解的看着他。
“他是逼着我来这里的。”
医生苦恼的说:“不过,给的钱也是真的多。”
他耸了耸肩,然后留给季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直至他走了,季暖都没有从愣神中缓过来。
他说的……
是顾之砚?
季暖抿了抿唇,好像是的。
她强行克制自己继续想下去的冲动,然后去了病房。
季母此时此刻的麻药效果还没过,依然在昏迷中。
她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安静的母亲。
现在想想,以前的她可真不懂事。
让母亲因为她的事情而操心劳神。
这次,她想,她是时候为自己活一次。
让母亲不受她拖累,开心快乐的度过余生。
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拉回了她的思绪,是宋允。
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样,总觉得最近的宋允有一些不对劲。
“蒋文竹非要吵着闹着见你。”
他严肃的说:“见不见她,你决定。”
就在前两天,宋允已经正式成为季暖的律师,而他负责的,就是这次蒋文竹的事件。
“没什么可见的。”
季暖毫不犹豫的说:“我的要求只有一个,让她付出代价,无比惨痛的代价。”
“这件事…”
宋允顿了顿:“表哥已经和警局那边说过了,说不接受赔偿,必须要坐牢。”
“牢底坐穿。”
季暖面无表情的说。
“算了。”
过了一会儿后,她突然改变了主意:“我去。”
宋允看着她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