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苒瞪大了眸子,指着病床上楚楚可怜的胡媚,声音颤抖。
“你为了她,让我走?”
繁芋不语,只是盯着莫小苒,眼里有着无奈与沧桑。
莫小苒呵呵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繁芋递给她一块粉色的纯棉手帕,可她只是接了过来然后狠狠掷到地上,还用脚踩了踩。
繁芋看着粉色的手帕变得肮脏不堪,她仿佛听到了啪的一声,是心的某一角碎了嘛?她不知道。
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直到听到莫小苒决绝的话。
莫小苒说,好,我走!
繁芋感觉到自己仿佛将要失去什么,想要伸手抓住莫小苒,可莫小苒已经转身离去,她抓住的只有空气。
莫小苒走了以后,繁芋捡起了手帕,丝毫不嫌脏,把手帕放回了自己的口袋。
繁芋神色如常,只是眼里总有一丝担忧。
胡媚看在眼里,也不挑明,只是享受着繁芋对自己的言听计从。
说她卑鄙也好,她承认自己卑鄙,那又怎样?她只要繁芋肯留在自己身边,陪自己沉沦直至深陷泥潭。
自那天以后,莫小苒再没搭理过繁芋,依旧没心没肺的和赵橙嬉笑,只是谁都看得出来,她的笑容是那么虚伪,让人不禁联想到一个词语,强颜欢笑。
繁芋好几次都想对莫小苒说一声对不起,可莫小苒一见她转身就走,上课的时候莫小苒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全然不想搭理自己。
渐渐的,繁芋也失了耐心,也不想着怎么哄莫小苒了,只是每天都冷着一张脸,就差没在胸前挂个牌子写上生人勿近了。
胡媚出院时,繁芋还在学校,只有阿铭来帮她。
阿铭拿起玻璃花瓶里不再新鲜的花,想要丢到垃圾桶里,可却被胡媚一把抢了过去,胡媚看那花的眼神,就如同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你有必要吗?不过一束花而已,我也可以送你啊!而且比这更加漂亮。”阿铭皱着眉,眼里闪烁着一种名为忧伤的光芒。
胡媚不屑的扯着嘴角笑了。
“我珍爱这束花,只是因为是她送的,但是你送的,我只会丢进垃圾桶。”
阿铭摇了摇头,“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蹋自己,就为了让她心怀愧疚陪在你左右?”
“你当然不明白,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黄玫瑰吗?只因为我初见她时,她的心里拿着一支黄玫瑰,只因她曾说过,黄玫瑰清丽脱俗,是她喜欢的类型。”胡媚仿佛陷入了以往的回忆里。
阿铭再听不下去。
“可是,那是苏萱,不是繁芋!你喜欢黄玫瑰,是因为苏萱,你喜欢繁芋,是因为她长得像苏萱!你这不过是爱屋及乌。”
胡媚怔住,然后笑了,笑得单纯而美好。
“所以我说,你不了解我。”
我喜欢苏萱,喜欢黄玫瑰,但我爱的,是繁芋。
我可以同时喜欢上很多人,但是爱的只有一个。
喜欢可以指我喜欢某个人,某个物品,但爱是我的唯一,我只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