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荣昌长公主还没死。”
这下,轮到温毓瑶震惊了,“你的意思是……
你要……”温毓瑶不敢再说下去,而是用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了比。
“嗯。”
温梓年的语气笃定。
温毓瑶从未想过,她的兄长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已经快可以看到结果了。”
“日积月累的效果,已经进入骨髓,就连府医都看不出来问题所在。”
“兄长,何至于此?”
“我恨。”
温梓年的眼睛里闪烁着仇恨的光,“我明明可以在朝安稳做官,将温家发扬光大,在朝帮助父亲。可是都是因为她,我被困在这一方院里。”
“还有,毓瑶,你记得你为何中毒那次吗?荣昌长公主截回解药,想要害死你,我无法容忍她对我的亲妹妹有如此歹毒的想法。”
“可是……”温毓瑶愣了愣,“兄长,刺向太子的那一箭……是荣昌长公主吧?”
“是。”温梓年的眉宇间并没有愉快,反而闪过一丝恨意,“那是我日日夜夜小心谨慎伺候她才换来的。”
“毓瑶,我问你,如果我今日陷入危难,沈逸则可以救我,他可需要你卑躬屈膝低三下四地作贱自己才肯出手?”
温毓瑶真的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温梓年继续说道:“我换个说法,如果他必须你卑躬屈膝,才肯出手相助,救你兄长的命,你可还愿跟他在一起?”
“兄长,我明白了。”
“既然如今,已经差不多了。那你也可以走了。免得毒发身亡的时候,你被人查出来。”
温梓年回头看了一眼他住了多年的院子,“毓瑶,你说的对。”
“我跟你走。”
荣昌长公主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府医,逐渐失去耐心。
她将那银耳羹一口饮下,味道很不错,她喜欢甜口的东西,温梓年做的总是甜的,可薄乌桓却总说,吃太多甜的对身体不好,不让她吃甜的。
她在北离已经受尽了苦楚,吃一点甜的都不行。
今晚,她本来是想和温梓年好好温存一二的,所以没有带任何的贴身宫女。
如今身边没有可用的人,外面的奴才又都乱成一团,还有马蜂,她不敢打开门窗,脸上又火辣辣得疼。
荣昌长公主只觉得今晚糟糕透了。
“哎……起码比在北离为奴为婢要好。”荣昌长公主小声安慰自己。
她撑起身子,却觉得浑身无力,好不容易挪到镜子面前,想看一看自己脸上的伤,却突然觉得喉咙里干涩无比。
她咳了两声,咳出一团东西来,荣昌长公主点燃了蜡烛,借着火光才看清楚,原来是一滩血。
“血?!”
“怎么会咳血呢?”
“来人!”荣昌长公主想要叫人,可是她的嗓音沙哑得不像样子,身子又乏力得很,连走到门口都困难。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一个身影背着月光走了进来,看到她无力地趴在地上,脚步乱了几分。
“是梓年吗?府医请来了吗?”荣昌长公主说完便昏了过去。
昏迷前,她看到眼前的身影明显僵硬了一下,将她轻轻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