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太监弹指甲的手一顿,抬眸对忠义侯诡异一笑:“咱家只听见忠义侯说起与王大人的风流韵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忠义侯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怒视向传旨太监:“你是崔宴的人?”
“咱家不是宸王的人,但咱家的命,是白神医救的。”传旨太监一挥手,身后跟来的金吾卫瞬间上前,将人一个个揪出来,挨个灌毒酒。
忠义侯也是习武之人,可在进入大牢前,便被人废了气海。
如今仗着一身蛮力,又如何是这群金吾卫的对手?
“陛下说了,留着你们推出午门斩首,到底会时间太久,恐会夜长梦多,不如今日便了结个干净。”传旨太监冷漠的看着这些人垂死挣扎。
厉承玉不甘的冲金吾卫怒吼:“你们耳朵聋了吗?我母妃说我是父皇的子嗣,崔宴根本不是父皇的儿子,你们怎么敢毒杀我这位真正的皇子?”
“真真假假,有何重要?”传旨太监笑这位十皇子太天真。
明明脑子不行,只配当一个闲王,偏要痴心妄想去争夺那个至尊之位。
厉承昭人也在牢里,自从得知他母妃遇刺身亡后,他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今日忽然听见厉承玉喊着崔宴不是皇家子嗣,他只觉得可笑。
崔宴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皇家子嗣,哪怕他上了玉牒,他自称的还是崔宴。
如今,他要辅佐厉承玺登基为帝,他也是彻底没希望了。
可是,不甘心还是有的。
如果不是厉鸢犯蠢,一回来就刺杀叶青琅,如今登上皇位的人一定就是自己。
可没有如果。
叶青琅被厉鸢害死,没了叶青琅帮他,他竟是连厉承夜都斗不过。
“王爷,悬崖勒马,许还有活路。”傅延年是厉承昭的幕僚,自然也被抓了进来。
可他心态好,这些日子因为有安宣公主来探监打点,他们吃住都好了许多。
“悬崖勒马?”厉承昭苦笑摇头:“我哪儿还有回头的余地?”
傅延年看向一脸颓然的厉承昭,淡淡道:“陛下没有废您王爵,宸王也没有一心置您于死地,甚至允许安宣公主来探望您,足以看出你若放下,余生还可是龙国王爷。”
“安宣……”厉承昭这一刻被愧疚淹没。
他曾经为了皇位,明知祁越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可他还是想用安宣去笼络祁越。
他如此薄情寡义,连自己的妹妹都出卖。
可在母亲死后,安宣却来告诉他,她希望皇兄好好活着。
傅延年这一辈子都在为了复仇而活。
可这一次,他却听从宸王的话,到了厉承昭身边。
如今任务完成,他欠叶青琅的人情,也算还清了。
大牢中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声,血腥气随之蔓延开来。
不过片刻,忠义侯府众人,便接连断了气。
德妃临死之前,还在说:“玉儿,真的是……陛下的……儿子!”
厉承玉听着他母妃的话,忽然就面目狰狞的怒吼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和这个男人秽乱宫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