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嵩屿本是崔宴手下的一个百夫长,却因醉酒玷污良家女子,被崔宴废了犯罪的凶器。
本来,崔宴是想杀了此人以正军规的。
可祁越来调兵时,偏要走了伤势颇重的嵩屿。
崔宴当年与祁越地位悬殊,他根本阻止不了此事。
可后来,崔宴还是追查过嵩屿的下落,想要杀了嵩屿。
因为,为嵩屿所玷污的良家女子,在嵩屿被祁越带走的第三日夜里,跳河自杀了。
因嵩屿一时醉酒犯下的错,竟要了一位无辜姑娘的命,崔宴如何能放过此人?
当年他也记得,崔宴明明把人杀了。
为何如今这人却又好好的出现在东陵,还进了父王的书房?
他暂时放弃离开的念头,放轻脚步,躬身走到窗下,贴着墙根儿偷听。
书房里传来嵩屿的声音:“禀王爷,祁将军已传讯来,厉承夜到手的遗诏是假的,真的遗诏上写的是厉承玺。”
“厉承玺的身世,可有查清楚?”东陵王见过厉承玺的画像,半点不似韦念慈。
嵩屿回道:“厉承玺不是厉继业的儿子,也不是韦念慈的儿子,而是薛慈惠和秋星河的儿子。”
东陵王轻笑一声:“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位薛二小姐,竟也有这样的野心?”
“权势这么好的东西,自然不会有人傻到不想要。”嵩屿的声音充满对权势的渴望。
当年他但凡是个有权有势的世家子弟,别说是玷污那个贱丫头,就是屠戮村庄,也自有人替他摆平此事。
可他就是个没权没势,拼了命才做到百夫长的普通人。
而崔宴小小年纪,进入军营没多久,便一路升到了千夫长。
更是在当年一脚废了他,将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韦念慈所生的儿子,是谁?”东陵王觉得这个孩子要是活着,或许能利用一下。
嵩屿迟疑片刻,才回道:“小人不知道该怎么说,韦念慈当年的确在不知情之下接了不少客,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可有一次,她却救了一个人。”
“这个人,便是赤国国君——乌焱。”
“你是说,乌焱带走了这个孩子?”东陵王回忆一下,乌焱似乎真有一个与厉承玺年龄相仿的儿子。
此子生母不详,乌焱对外只说这孩子的母亲救过他,却不愿随他入宫。
“王爷猜的不错,这个孩子如今已是赤国太子。”嵩屿声音阴沉道:“而他的身边也多了一个人,是早已死去的长乐公主。”
“长乐公主去赤国之事,会不会也是叶青琅安排的?”东陵王可是记得,长乐一向与叶青琅交好。
嵩屿道:“小人派去的人只要一靠近长乐公主,必会被她放出的蛊虫杀死。”
“长乐?”东陵王怎么也没想到,叶青琅竟然从那时开始就已安排长乐去了赤国。
“还有一件事,祁将军觉得很奇怪。”嵩屿说这话时,靠近东陵王王几步,声音压的极低。
沐天川在外头再也听不见什么消息,便又悄悄的放轻脚步离开了。
嵩屿把祁越道怀疑告诉了东陵王,便后退三步道:“这件事还要从叶贵妃身死说起,自那日后,祁将军便觉得皇帝很陌生,根本不像他之前熟悉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