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其余两位太医,却皮笑肉不笑道:“谢二夫人不是说,不能有人进去打扰白神医拔箭吗?”
“祖母,箭拔出来了。”谢戟天拿着一个染血箭头跑了出来。
孙太医三人一见这箭头,皆是眉头紧皱。
谢老夫人忙问:“你祖父可还好?”
“祖父一直清醒着,白神医在为祖父缝合伤口,表妹带来的千年人参片,也刚好让祖父含着缓缓。”谢戟天捧着箭头的手还在发抖。
没人知道这三刻钟时间里他经历了什么。
表妹一把柳叶刀,在祖父血肉里又挖又拨,祖父流着血却感受不到疼的情景,他感觉自己如同陷入噩梦一样醒不来。
“白神医还是位殇医?”孙太医很吃惊。
殇医多在军中,民间男殇医都凤毛麟角,更不要说女殇医了。
“嗯,手法挺熟练的。”谢戟天想到小时候,表妹老请他吃烤兔的事,该不会就是在练刀功吧?
“殇医……”孙太医望着禁闭的房门,他更想一见这位白神医了。
……
房间里,吕青阳善后为缝合好伤口的安国公包扎。
此行剿匪,安国公身上可是大伤小伤无数,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心口处箭伤重。
云珠和苻蓠留下帮吕青阳。
叶青琅则去了后头的洗漱房,清洗掉身上的血迹,将身上衣裳换给金蕊。
金蕊换好衣裳,戴上面纱长帷帽,便与吕青阳一起出门。
孙太医他们一见人出门,便迎了上去。
吕青阳不敢多言语,因为他虽然易了容,但声音和说话习惯改不了。
孙师兄心细如发,他怕被他认出来,一直低眉顺眼的亦步亦趋跟在金蕊身后拎药箱。
金蕊模仿着白神医的声音淡淡道:“安国公已无恙,告辞。”
“我送您。”李寒商忙让人把诊金拿来,亲自送这位白神医离开。
“听闻白神医医术高明,不知本官可有幸与你探讨一番?”孙太医近日有个坎过不去。
因此,他拟的方子总是差一点。
“我只救人,不与人切磋。”金蕊声音淡漠,说完就走。
“这也太傲慢了。”其他两位太医极其不满这什么白神医的态度。
孙太医却是顿然醒悟:“忘了,忘了学医的初心了。”
治病救人,兼济天下,这是他们医者学医的初心。
可他入宫后,面对的是权势地位,早已不记得初心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