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参没有做到的事情,有一个人做到了。
好似,戒备森严的医院对他来说不值一提,根本不算什么。
桐原长身玉立,一身黑色系的衣服和夜色沦为一起,衣帽盖过头顶,微微低着,放入人群中容易被埋没的那种,却是最不可忽视的角色。
“送死是最愚蠢的方法。”
他站在沈天宁的跟前,年龄略小但身高差不多,气场并不比对方的少,骨子里天生的倔傲和贵气,是无法掩盖的。
沈天宁没有回头,单手抄兜,一切看起来那么随意,平常人一眼看过去还以为他只是出去吃个饭罢了。
“你聪明。”沈天宁讽刺地吐出三个字后,一顿,脚步也慢了,“不还是把自己整死了吗?”
“我是天生有病。”
“一样。”
“不一样。”
也不过几秒的时间,桐原已经如同鬼影子似的跟在他背后,隔了一定的距离,嗓音忽远忽近,“我离开她会死,你接近她会死。”
沈天宁猛地回过头:“你生的是什么病。”
桐原不说话。
不是装高深,而是真的不知道。
他并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只是从小就被父母送到于老师那里,给她打下手。
桐原家是日本顶端有钱的富户,但他并没有过正常的公子哥生活,从小泡在药罐子里。
他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于恩静说的不错,是他太久没接触过正常女人才导致,一个女人冒冒失失闯进来,就在他心底扎了根。
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但他认了。
“她们老人家的事情,就让她们解决最好。”桐原淡淡地建议,“你冒然过去,谁都不好过,你奶奶,还有于老师,你的命只会让她们恩怨再加深。”
“我只想救人。”
“那就祝你好运。”桐原似乎觉得累了,不想再继续劝说。
事实上他也没劝几句,他自然是希望宋繁星活着的。
即便他没机会再看见她苏醒。
“那你呢?”对于这个人,沈天宁口吻依然带着不屑,“你放弃了自己,也没有真正意义上救到她。”
“自我惩罚。”
“什么意思。”
桐原已经无力再说下去。
他最理想的状态是,把安远小朋友拐走,然后他和宋繁星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