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巴掌给一枣,这人可真恶趣味。
我拳头发痒。
「你这人为什么偏偏长了个嘴!」
待不下去了,我郁闷地跑了出去。
6
待我身影走远,却不知姬珩的笑容立马收住,眼底忽明忽灭,似乎在发疯和理智的边缘。
他盯着床头我忘记收走的碗,轻嗤一声,泄愤似的把碗一推。
「砰」的一声,瓷碗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他捡起其中一块,噙着一丝笑把它握紧,不多时,手掌心被划破,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滴落。
心底一直被强制压下的癫狂像火苗一样慢慢地疯长,眼底染上病态的红。
「你们都是一样的,最后都要离开,恶心!」
似怨似泣的声音仿佛是从肺腑中挤出来的,他把瓷片一丢,站起身来往窗边走。
屋外阳光明媚,初夏的风景里透着一股生命的蓬勃,他静静地看着,温暖的光落在身上,却照不进阴暗的心底。
万里晴空,远方传来鸟雀的叫声。一只白鸽划破天空,稳稳当当地落在窗棂上,姬珩捧起它,抚了抚,手往下摸到一个信筒。
……
我在绣纺干着干着,发现不对劲。比如我总是莫名其妙地被她克扣工资,比如饭菜的油水越来越少,比如我做出来的护手霜,她笑盈盈地的威逼利诱我交出配方。
奸商!
我拎着五百文黑着脸回了庙里。
院内扫地的小和尚吓了一跳:「方施主这是怎么了?」
「没事,被黑心的吸血虫吸了血,我正想怎么扇她!」
小和尚大惊失色,双手合十地开始念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我绕过他往后面厢房走。
吾了大师拿着经文从姬珩屋里出来,见到我,先念了句佛。
「大师好!大师刚讲完经书啊?」
吾了大师笑了笑,拿起泛黄的经书:「瞧着施主面色不善,想是心中愤懑,不若让老衲也给施主开导开导?」
年过半百的得道高僧,饱含一颗普渡众生的赤子之心,眼下吾了慈眉善目,拿着经书循循善诱的模样,却像极了……高中班主任!可惜我是个脑子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大师。」我拒绝的话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