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芸娘听了一阵愕然,这梦境若是换成漫画风,她此时定然一脑门黑线。
她真的很想提醒一句,您可是神仙老爷啊,惦记着的怎么都是这种事儿?
不过,转念又一想,神仙老爷也可能是另有深意,只不过我这一介凡人参不透罢了。
“这件事你安排吧,有事情及时跟我说。”
宋凌交代一句,留下在脑海中自行辩经的唐芸娘,离开了此处梦境。
……
第二天一早,用过朝食,唐芸娘就坐在织布机前穿经引线,刚织了二指宽的麻布,还没怎么进入状态呢,就听到一阵爽朗的声音从庙外传来。
人未至,声先闻。
“哈哈,三姑,三姑!我打听清楚了!打听清楚了!”
唐芸娘不用去看,就听出了来的是什么人。
不是槐花嫂还能是谁?
她这边不慌不忙地落下综片,最后穿了一梭,用竹筘咣当一下,打结实了这一根纬线,这才站起身来。
槐花嫂此时也刚好走到大柳树那里。
看到唐芸娘出来,就快走了几步,笑容满面地说道:“三姑,这下我可问清楚了,那钱家坳的员外家里确实是闹鬼!”
“嫂子受累了,且坐着说话。”
唐芸娘引着槐花嫂坐到庙门旁的一个小木凳上,她自已也坐在了另一个上面。
那木凳是上次做门时,韩木匠顺手打的,凳子面有两个巴掌大,人坐上去,略显硌屁股。
尤其是槐花嫂这样的大尺码,刚坐下就不禁抱怨一句:“我那男人忒是小气,上回怎就没打个大的椅凳呢?”
“这已是极好,怎好过多劳烦韩师傅!”唐芸娘笑着说道。
“我回去便说他一说!”
槐花嫂丢下这句,也知道不能偏题,就身体本能地前倾,凑近了唐芸娘,小声说道,“三姑,这钱员外家的老娘,可坏得狠哩!”
“此话怎讲?”唐芸娘不禁好奇发问。
上回不是说,钱员外的老娘是被邪祟鬼魂缠上了吗,这回怎么又有了说辞?
跟她同样好奇的,还有林昭儿。
这丫头早就丢了写字的树枝,坐到了门槛上,斜着身子,一脸认真地听着。
而她不知道的是,神仙老爷也挨着她坐着,同样很感兴趣的样子。
宋凌本不想出来的,奈何,槐花嫂实在是个大嗓门,他都感觉小庙都被震下来三尺土了。
自已也被这村里的妇人感染了情绪,索性出来透风,顺便听听“情报”。
“我这下问的仔细,赵寡妇说,她娘家那边,也就是赵家坡,紧挨着钱家坳,村里人都知道钱家的婆婆对这儿媳很不好,嫌弃这儿媳是个不能生养的,嫁过去五六年,连个闺女都没生出来。”槐花嫂说着,一阵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