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余天,妹妹始终不肯露,甚至连个解释和道歉的机会都不给他们姜家留。
有一个能力如此强悍的妹妹,也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
与姜时安一同松气的还有容瑾。
御史台的这些老不死,最招人恨的就是这个章致远。
孙德武还活着的时候,章致远没少利用那个蠢货对朝中大臣口诛笔伐。
章致远自己不想得罪人,便拿孙德武当枪使。
虽然孙德武死有余辜,但比他更死有余辜的,非章致远莫属。
容瑾之所以厌恶此人,也与早些年的几段私人恩怨关系匪浅。
总之,容瑾看章致远不顺眼很久了。
没想到这个擅用计谋的缩头乌龟,竟把馊主意打到了姜岁欢头上。
莫非他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细一思量,容瑾便猜到了那人的身份。
昭阳公主,秦芷虞。
差点忘了,章致远是秦芷虞身边的一条好狗。
之前没有出来蹦跶,是因为这条狗还不到被牵出来的时候。
所以昭阳这么急着把他放出来咬人,难道是被逼急了?
章致远并没有意识到今日的弹劾,会接连得罪这么多人。
就算意识到了,他也没有别的退路。
昭阳公主给他下了死令,不管用什么方法,必须把姜岁欢和凤西爵一起给她搞下去。
御史台想弹劾大臣,理由几乎随便找,在朝为官的这些人,哪有真正干净的。
其中把柄最多的,非凤西爵莫属。
“陛下!”
章致远并没有因为元帝亲自替姜岁欢开脱,就结束今天这场弹劾。
姜岁欢只是他今日上朝的一个幌子,真正被他视为整治目标的,当然还是凤西爵。
公主派人给他下了死令,如果今天不把凤西爵搞死,被搞死的那个人就是他。
秦芷虞手中捏了他太多把柄,随便一个由头放出去,都可以让章致远从世上消失。
为了活命,也为了给昭阳公主有一个交代,章致远今天也是豁出去了。
“姜岁欢有陛下应允,可以风风光光为白家下葬。”
“可祈郡王在未经陛下允许的情况下,动用皇城司的全部人马为姜岁欢开路一事,恕微臣不得不当众声讨。”
“皇城司的职责是捉捕细作,可白家六口下葬那日,几乎所有的差役,都接到了祈郡王的调令。”
“动用整个皇城司的力量为朝廷叛臣下葬开路,郡王所为,所挑衅国威有何区别?”
“臣知道祈郡王是长公主膝下唯一的子嗣,往日犯了错,陛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责罚。”
“长公主当年为了朝廷的利益与北齐联姻,于我大晋而言功不可没。”
“如果陛下还像往常那样,碍于长公主的功劳舍不得责罚祈郡王,臣自然也是无话可说。”
“但此次事件对朝廷造成的影响甚广,祈郡王可以仗着陛下的宠爱逃过责罚,皇城司的一众差役,却没有祈郡王这样的待遇。”
“他们是朝廷任命的官差,孝忠的也应该是陛下。”
“就算祈郡王负责掌管皇城司,大是大非面前,他们也不该无视国律,肆意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