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娇认识凌渊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凌渊这般虚弱的样子,而且还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虞娇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她小声道:“是不是刚才抱我的时候,伤口裂开了呀?要不我帮你看看伤吧?万一真的裂开了,也好让大夫重新包扎一下。”
凌渊顿了顿,给她看伤,那不就露馅了吗?
他哑声道:“没事,孤能忍住,娇娇睡吧。”
听他这么说,虞娇更不放心了,“还是让我看一眼吧,万一伤口真的裂开了怎么办?”
凌渊阖眸道:“大夫年纪大,这会儿都已经睡下了,别折腾他了。”
他忽然睁开眼睛,看向虞娇:“娇娇不希望孤这么疼?”
虞娇连忙点头,“自然。”
凌渊挑唇:“那娇娇亲孤一下,说不定孤就不疼了。”
虞娇的身体往后缩了缩,摇着头道:“鲛人没有止痛的作用,你要是实在疼得受不了,就去吃药。”
凌渊叹了一声:“罢了,让孤疼着吧。”
虞娇抿唇,没再开口。
话本上说,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亲亲,凌渊和她又不是夫妻,怎么能随便亲她?
她才不是那种随便让人吃豆腐的笨蛋鲛人!
因为凌渊“受伤”了,所以他们又耽搁了一日才出发。
出行时,华丽宽敞的马车上放置了一个浴桶,供虞娇使用。
路上,凌渊和虞娇乘坐同一辆马车,靠着车壁阖眸假寐。
虞娇趴在浴桶边和雪球玩儿,时不时看一眼凌渊。
凌渊微微蹙着眉,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虞娇小声建议:“凌渊,你要不要也和雪球玩儿一会?说不定分散一下注意力,就没那么痛了。”
凌渊阖眸道:“不必了,既然娇娇不愿意帮忙,就让孤疼着吧,孤受得了。”
虞娇眨了眨眼睛没理他,继续和雪球玩儿。
凌渊没想到虞娇竟然真的不管他了,暗暗磨了磨牙。
没良心的小鲛人。
蓬洲距离京城路途遥远,路上大概要走半个月。
白天的时候虞娇躲在马车上的浴桶,到了晚上投宿客栈时,侍卫会提前在客房的浴桶放好水,凌渊用斗篷将虞娇整个人裹起来抱进客栈。
虽然也有小二觉得这位公子未免太宠爱自己的夫人,竟然走路都得抱着,但到底没人怀疑虞娇的鲛人身份。
接下来的路程,虞娇抱着小兔子玩儿,还能看马车外的风景,倒也不觉得无聊。
凌渊骗不到小鲛人的亲亲,也懒得继续装病弱,靠着车壁看书。
虞娇心中还觉得稀奇,凌渊那日后背全是血,竟然这么快就康复了?
*
这天中午,车队行至一片树林,晌午的日头太晒,太子吩咐众人在林中休息,午后再出发。
虞娇原本不能下车,只能留在车上,马车内虽然放置了降温的冰块,还停在树荫下,但依然闷热。
浴桶摆放在车窗前,方便虞娇看风景,她趴着车窗向外张望,忽然发现树林不远有一处水潭。